眼淚橫飛,長長的麻線勒得他特別難受,他順著拂塵望去,一名身穿素袍的道士站在不遠處,警惕的目光緊盯寧小蟲,思索寧小蟲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筱幽取酒回來,發現霍仁不見,正在四處尋找,竟目睹霍仁的拂塵纏住了寧小蟲,大有擰死寧小蟲的打算。筱幽抹汗,她肯定眼花了,要不然怎會在京城的墨居見到寧小蟲,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務之急先確保這隻笨蟲子的小命,筱幽喚道:“霍道長,手下留人。”
聽聞熟悉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望向筱幽,霍仁稍稍顰眉,面露疑惑,寧小蟲則湣�鷯齙驕刃前悖�蠛埃骸熬讓�。�械朗懇�蔽搖!�
筱幽持續抹汗,她已經在救了好不好,寧小蟲若再喊,她立刻轉身走人,這隻笨蟲子別的不會,專門惹麻煩。筱幽含笑走上前,彎腰行禮:“霍道長,這隻小蟲妖是易宅的人,初次來到墨居不懂規矩,道長莫要見怪。”
說完,筱幽遞給寧小蟲一個眼色,寧小蟲對保小命最有意識,他連連附和,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習慣翻牆而已,這個壞習慣我一定會改,立刻就改。道長,我是青蟲,我沒毒的,我不會傷人,我平時都吃素,我只是偶爾吃點肉骨肉……”
寧小蟲念念叨叨沒完,霍仁:“……”
筱幽捂臉,寧小蟲你夠了,再說一句滅了你,易宅的面子丟盡了。
霍仁的目光反覆審查這位第一次來到京城墨居的小蟲妖,妖力微弱,除了爬牆行為不好,其餘均可忽略,他往上一甩拂塵,丟開了寧小蟲。寧小蟲被丟擲去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在半空慌手慌腳的保護他的包袱,裡面全是小藥瓶,摔碎了沒法區分。
寧小蟲懷抱包袱,自己先落地墊底,包袱砸在他身上,雖然背疼得厲害,好在包袱沒事,寧小蟲倍感欣慰地鬆了一口氣。
他飛落的同時,一張紙隨之飄飄揚揚的飛了出來,寧小蟲意識到撿紙之前,他又瞅到那個討厭的拂塵長麻,白色的麻線變得特別長,轉眼捲走了他的小紙條。寧小蟲對這種搶他東西的行為表示嚴重抗議,找到生辰八字之後,寧小蟲擔心自己再弄丟,隨意寫了一張揣在懷裡,平時偶爾看一看,記牢了就不容易忘了。
霍仁看了紙條一眼,他先是一愣,表情嚴肅,隨即緊鎖的眉頭鬆開了,他直望寧小蟲:“這個生辰八字,你從哪裡得來,是誰的?”
“這是我的生辰八字,有什麼問題嗎?上仙蘀我查過生死薄,這個真實無誤,我沒有虛報年齡。”寧小蟲理直氣壯。
“你確定這是你的?”霍仁又問。
“當然了,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快點還給我。”寧小蟲伸出手,他最討厭別人搶他珍視的東西。
霍仁露出一種寧小蟲看不懂的情緒,他若有所思:“很好,找的就是你。”
寧小蟲不明白對方意思,不過他明白拂塵又把他捆住了,並且拖著他往院內走,寧小蟲一邊掙扎,一邊向筱幽求救,筱幽默默地抹汗:“霍道長,這蟲子他確實是……”
“這事你不用管,等易墨回來,讓他立刻過來。”霍仁說。
筱幽沒轍,眼睜睜看著霍仁拖著寧小蟲去了涼亭。
易墨外出歸來,寧小蟲仍被捆在涼亭內,易墨尚未走近,霍仁放下酒杯:“你約我喝酒,到了時間,自己卻不在家。”
“臨時有點事耽擱了。”易墨抬眼迎上寧小蟲極度無助的眼神,寧小蟲驚悚,他不過就是沒走正門選擇爬牆罷了,哪有道士這般斤斤計較拽著他不放,簡直無比兇殘。
霍仁隨意指了指寧小蟲:“他是你易宅的人?”
寧小蟲可憐的目光都快擰出水了,他舀出紅線給易風和馮遠山牽姻緣,易墨不可以這麼不夠義氣,這點小忙都不幫。
“勉強算是。”易墨回道,他在桌邊坐下,自顧自斟了一杯酒,“這麼一隻蟲子值得你親自動手?”
“看來,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霍仁取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是寧小蟲歪歪扭扭的蟲體字,上面寫了一個時間。
易墨看了表情凝重,寧小蟲頓感易墨的視線溫度驟降無數,全部感情僅剩下了嚴厲,他直視寧小蟲,冷冷問道:“這個生辰八字你從哪兒得知的?”
“這是我的生辰八字,我說了很多次了,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寧小蟲淚往心裡流。
瞬息間,易墨轉移了位置,他一把捏住寧小蟲的喉嚨,力氣大得恐怖:“你膽敢說謊話騙我,我立刻捏斷你的脖子。說,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時間?”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