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出口,好不親切歡喜。
他雖歡喜得緊,我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不曉得今兒個是遇上什麼好日子了,還是鳳吟他抽了哪門子的瘋,不論如何,現今只覺得萬事不妙,揉揉眉心的我強做了鎮定,扯扯臉皮回以一笑。
鳳吟見著,竟楞在原地,我又放柔了聲:“鳳吟,近來可好啊?”微不可察的慢慢挪動步子。
鳳吟一笑作答:“還好。”十分歡喜。
“好就好,呵……呵呵……好就好……”我乾笑兩聲,不知哪蹦出來的力氣,扒腿往府內跑,邊跑邊拔高了嗓音:“梓竹!梓竹快關門,別讓他倆進來!”
只是——為時晚矣……
【二】
冥府內,一人**橋上,玄衣墨髮,端是一副不願與人親近的生冷模樣,俊俏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眼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直盯著忘川上的紅蓮出神,未言片語。
往來小鬼似乎看慣了這般情景,皆目不斜視,或權當未視,只兩三名新鬼會聚首而談,談論這橋上男子是何人物,為何黑白無常會對其恭敬有佳,但這談論,說法雖多,卻也無果。
風吹柳絮飛,水中紅蓮被這股冥風吹得晃動,橋上負手而立的男子,眸中倒有了些許波瀾。
細看去,那眸中的忘川倒映出兩人,一人是他,而另一人則是一身淡紫的衣,墨黑的發,手上撐著把畫有朵朵桃花的油紙傘,那一雙丹鳳眼半睜,稍顯淡然,也同玄衣男子一般觀著湖面。
“閻君。”白衣男子輕喚,抬傘遮了那人頭頂,免了四下飄飛的柳葉落在那人的發上。
輕喚間,閻王的唇角漾出了一抹寵溺的笑,他說:“孤鸞,你終於回來了。”
孤鸞仍舊將眼看著忘川上的紅蓮,也不答話。
閻王並不在意,一笑又道:“孤鸞,你可見過他了?”
孤鸞還是不答,只垂了眼去,顯得有些悲慼。
“如此,是死心了麼?”
孤鸞抬眸,一雙丹鳳眼飄飄乎乎,不知在看什麼,亦或什麼也未看。
“死心……怎能不死心呢?我幻作紫薇,本為識他真心,哪成想,他終究心中無我,”言語間,又存了眸去,“閻君,是我抵不過那個凡人麼?”
一語落罷,閻王蹙起眉頭:“你是你,他是他,你怎可和他相比較?”
孤鸞緘默不言,眼裡落寞不掩。
閻王不忍,嘆口氣,柔下聲來:“心意強求不來,如我如你,孤鸞,我的心意,你也該明白,不是麼?”
閻王話一落,孤鸞便未再接話,周遭小鬼走得差不多了,這空空蕩蕩的奈何橋上,一鬼一仙心緒不一,皆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