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茶,他灌著酒,兩三壺見了底,鳳吟終於是醉了,通紅著張臉,緊鎖著愁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皇叔……”
“嗯。”再抿了口茶,我看著他那迷茫的眼,應著。
這酒醉的模樣,和平素的反差過大,不過,這還是第二次見鳳吟醉酒呢,第一次是……唉,時過太久,不甚記得了。
“子卿……”鳳吟低笑,摻著點欲言又止的意味。
“嗯。”
也虧得他能搖搖晃晃的起身,再搖搖晃晃的將手攀上我的肩。
“朕……我,心儀……”不知不覺間,鳳吟將唇覆了上來,我眨了眨眼,楞住了。
他他他……他在做什麼?好歹我倆也有點血緣關係,怎麼、怎麼能這樣!這若是被旁人見著了,鳳吟的顏面何存啊,本王的這張老臉又該往哪擱啊!
想也沒想,我反手推開了他,他搖搖晃晃的坐在了一邊的床上,揉了揉眼,扶了扶額,有些疑惑:“清綾?”怕是醉得厲害了,語剛落,倒頭便睡。
呃……原來,鳳吟這是將我認做了他的寵妃啊。
怎的……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我按按額頭,定是錯覺不假。
嘆了口氣,脫了鳳吟的鞋襪,將他放平於床,蓋上薄被,再喚了杏仁來收拾碗筷酒壺。
杏仁應了一聲,再一聲不吭的收拾好東西,出了房門,期間,也未有抬頭看我一眼,莫不是被我那一瞪,瞪得生氣了不成?
我看一眼熟睡中的鳳吟,那緊抿著的粉色薄唇,無奈一嘆,摸上了溫熱的茶壺,倒了杯茶喝了口,將茶水渡到鳳吟嘴裡,再緩緩步回桌旁,喝上了方才的那杯茶。
這茶,取自山林清泉,和上特貢的茶葉,入口清香,入腹亦然,再抿一口,能沖淡嘴裡的餘香,不過,這茶若是能沖淡方才雙唇相觸的柔軟,該是多好。
唉,說來,今早一醒本就想著出去走走,散散心的,卻沒料到鳳吟會來,還成了現下這般模樣,就這般樣子出門,將鳳吟一人留在府裡自是不妥的,也只好等他醒來了。
正空回想著,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淡清的衣角,我按了按額,甚是無語,在這王府裡,想藏著自己身形卻怎的都藏不好的,怕是隻有杏仁了。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還不快些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府裡招了賊,不過這賊可真沒什麼本事。”我勾著嘴角,靜靜看著茶葉在杯中浮浮沉沉,將話說與門外的杏仁聽。
屋外的杏仁先是探了腦袋出來,再緩緩的挪了進來,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道了句:“主子怎麼知道杏仁在屋外的?”
我指指杏仁的衣角,“衣服沒藏好。”
杏仁恍然大悟的一點頭,頗有下次再來一回的架勢。
“很閒?”杏仁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一笑,將擱一邊的紙扇塞在了杏仁手中,“既然閒得慌,那便給本王扇扇風,真熱。”大熱天的我還披散著發,活該找熱。
“主子,您的發……”杏仁睜著雙大眼盯著我看,異常小聲的嘀咕著,“將才看背影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
他說這話時,我正悠然的喝著茶,最後一句話出來,險些讓我嗆著。
我沉下臉來:“胡說,你家主子我何時成了女子,再者,你該是瞭解我,看背影也不該看成了女子。”
杏仁吐了吐舌,不好意思的嘻笑著,露出兩顆小白牙,扇著扇子的手扇得快了些,使得我額前的兩縷發放肆亂飛,時而擋眼,時而捎眉,好不惱人,索性我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執起那兩縷亂飛的長髮壓在臂下,枕著手臂假寐起來。
這一假寐,倒成了真,不知何時我睡了過去,這一睡連晚膳都給睡沒了。
再看一旁床上,也沒了鳳吟的身形,不曉得他是何事走的,我肩上這件薄衣,不是鳳吟給披上的就是杏仁,不過這大熱的天,也能怕我染上了風寒,還真是……
我起了身,去了廚房處隨便吃了點東西,攜了壺酒去後院納了納涼,瞧著那棵杏樹神遊片刻回了房,本是想著在後院多待一會兒的,就怕這一待睡著了,又被家僕給抬回房去可怎好,本王的顏面也不能一丟再丟。
坐在桌旁,我掀開了酒罈上的封蓋,倒了杯酒喝著,想醉又不想,恍恍惚惚間,倒是憶起了往事,回憶裡,他笑靨如畫,溫文爾雅——
……
“思然,我終於找到你了……”看著光影下的人,唇角勾起的,仍是往常的溫文雅笑,那般惹人憐惜,令人回憶,憶起的,盡是傷心,“我就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