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示意,同著思然和鳳吟離開了皇城腳下,一路南下,間歇停留投宿客棧,直到一月後離開了京都,才消停了點。
行路期間,也有見到官兵許多,坐茶棚喝茶時,據一些個江湖人士所說,近幾日官兵劇增是因為皇宮裡走失了人,至於走失了誰,他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一定是有權有勢的人,沒準兒是當今皇上的妃嬪姬妾也說不定。
聽到此處,我同思然也只是一笑飲茶,不做他言。
現下是夏末,臨近初秋,行至一處小鎮上,我同思然和鳳吟身上的衣在夜裡稍顯單薄了些,來到布莊置辦了幾身衣物,便去了客棧投宿,該是慶幸兒時看了不少名人傳記,對著離家出走雖是不熟悉但也不至於完全陌生,至少,出門時銀錢是帶夠了的。
這一月來,鳳吟的話仍是不多,靦腆的像個小姑娘,或許是因剛失去母妃沒有多久,或許又因我同思然對他來說還不夠熟悉,反觀思然,一路上興致勃勃,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減。
將包袱往飯桌上一放,我拉回思緒,點了幾道客棧裡有名的小菜,倒了杯茶喝著,靜等著上菜,思然亦然,只有鳳吟低著頭,木桌下的一隻手拉著衣角纏在一起,我嘆,看樣子,他又不自在了。
待到小二上好了飯菜,我執起筷子正準備慰勞慰勞至方才起就一直抗議的肚子,卻在這時,一方未開的門“碰”的一聲被人至前方踢開,一看起來就一不學無術的人在幾名小廝的簇擁下進了客棧,一雙賊眼衝著客棧裡的人一陣亂瞧,最終停在我們這桌上,那人一揮手,小廝會意,直接嚷嚷著將其他客人趕了出去只餘下我們三人,掌櫃的見著了,哆嗦著蹲下身去。
我笑著夾了些小菜往思然碗裡放,思然則夾著菜往鳳吟碗裡擱,而鳳吟嘛,自是靜靜吃飯,就這樣尋常處之,好似什麼都未有發生。
那人來到我們桌前,一雙賊手搭上了鳳吟的肩,嘴裡直說著下做的言詞,鳳吟一抖,有些無助的看向我。
抽出根筷子朝著那雙賊手猛力一敲,那人哀嚎一聲將手收了回去,小廝見狀直吆喝著想動武,那人一擺手一雙賊手又衝著思然去了,我見狀,怒了,站起身來直將那人的手給扭成了脫臼,蹙著眉頭警告:“我的人豈是你碰得的?!哼,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下次你可沒這麼好運了。”
那人摸著自個兒脫臼的手疼得牙關發抖,命著小廝掀了木桌動武,不過這幾名連三角貓的功夫都不會的小廝自然不是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我打趴在地,試問要連他們都打不過我這十幾年的功夫不就白學了麼?
拉過那人的領口,那人被我這動作嚇得一陣哆嗦,直說著大俠饒命,我充耳不聞他的所言,瞥一眼被砸得七七八八的飯菜,挑著眉:“你砸了我們的飯菜,賠錢!”
一旁觀好戲的思然因著我的話哧笑出聲,鳳吟楞然當場,就連被我擎著衣領的那人也是一楞。
“聽到沒有,快點賠錢,我可不想因為你白花了銀子。”我挑挑眉,很是不耐。
語落,那人方才哆哆嗦嗦的從衣袖裡掏出一錠銀子用著雙手捧著遞給我,我鬆開擎著他衣領的手,滿意的拿過銀子,和著思然鳳吟換了一桌位對著不知何時從櫃檯下伸出頭來的掌櫃叫了原先的飯菜,而那人和他的隨身小廝則爬起來便跑,跑出客棧時還不忘回頭說一句——
“我爹爹是縣令,你們等著!我一定會來報仇的!”
等著?我又不是傻子,誰給你等著,自找麻煩不是。
“小小縣令之子,竟敢如此猖狂。”思然一雙秀眉微皺著,言語間透著極度的不滿。
“消氣消氣,管這麼多做什麼。”我笑,不以為意。
思然點點頭平了怒火,畢竟咱倆是來私奔的,不是出來微服私訪的。
反觀那廂的鳳吟,靜靜的吃著小二端上來的飯菜,時不時偷瞄我一眼,掩不住的崇拜,再看看店外的人,看我時都帶了那麼點崇拜,我得意了,這就是所謂的大俠啊!
思然哧笑一聲,拿著筷子敲了下我的頭,“笑成這般模樣,又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拋開得意,搖搖頭嘿然傻笑,然後埋頭吃飯。
既然惹了人,這小鎮我們也不得多留了,待用過吃食結了賬,我們三人便又動身四下閒遊,闖闖這所謂的江湖。
不知不覺間入秋了,思然著著一襲白衣,偏長的墨髮隨意搭在腦後,垂首間或有一絲墨髮調皮的垂在臉側,飄然似仙,也不失儒雅。
一旁的鳳吟盯著小販手中的糖葫蘆,不說要也不說不要,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