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爍蘭的表情依然痴痴呆呆的。
「是,他們不見了,所以這事也沒穿幫,娘娘放心。」李嬤嬤扶著蘭貴妃,柔聲說,「夜深了,娘娘快歇息吧,明日還得早起……」
「明天……本宮還會有明天嗎?」爍蘭說著,流下淚來,「皇上變著法子寵那個賤人!竟然與他喝交杯酒!」
「皇上那是一時頭腦發昏……。」見爍蘭終於開口罵人了,李嬤嬤倒是鬆了口氣。今晚爍蘭一直緊繃著神經,才會變得有些神志不清。
「大膽奴才!竟敢辱罵聖上!」沒想爍蘭一抬手,就狠狠甩了李嬤嬤一記耳光。
「娘娘恕罪!奴才知錯了!」李嬤嬤顧不得疼,趕緊跪下,還啪啪作響的,自抽起嘴巴來。
「滾!你給我滾!」爍蘭是頭一回,朝李嬤嬤發了火。李嬤嬤兩頰又紅又腫,連忙磕頭,慌慌張張地退下了。
爍蘭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太師椅裡,一手捂著額頭,就這麼坐到了天亮……。
※ ※ ※
永慶鎮,王府大街。
這柯王府的千金是尊貴的皇貴妃,又生下了二皇子,門面早不比當年,是更加的奢華富貴了。宅基是不住地往外擴大,這前來送禮的人,都踏破了門檻。
柯王爺為了方便來往的馬車,就把官道給拓寬了一倍,這些年下來,官道兩邊建了數十幢民宅,一樓二樓都開了店鋪。有酒肆、茶館、饅頭鋪,也有綢緞莊、金子鋪,久而久之,儼然如同皇城鬧市一般熱鬧,而這條由柯王府開出來的路,大家索性就叫王府大街了。
離王府那巍峨的圍牆不遠,有一座叫「香滿樓」的酒肆,才開了早市,客人還不多,有三人走上了二樓,坐在面向王府大門的一張方桌前。
「客官,老樣子點菜?」店小二笑眯眯地迎上去,顯然他們是熟客了。
「嗯。外加三兩白酒。」為首的男子戴著竹斗笠,微微頷首道。
「好叻!一籠水晶包子、一碟香酥芝麻餅、一盤醬牛肉、三兩白乾,二樓雅座!」小二一口氣叫完,便精神氣爽的下樓去了。
「大清早的,你就想喝酒?」坐在右側的年輕人,有些不滿地道。
「琉兒,你就別操心了,永麟做事有分寸。」另一旁,虎背熊腰,笑容燦爛的甘龍說道。
「你站哪邊呢?」紅琉有些惱了,抱怨道,「我們都盯梢一個月了,除了在這吃飯,還是吃飯,現在他都喝上酒了!這樣下去,還不誤了正事?」
「我點酒,是因為今天會有客人來。」永麟開口道,正這樣說時,一個穿著柯王府家丁衣袍的男子,進入了酒樓。
「你買了情報?」甘龍湊近問道。他們在這盯著,就是想看柯王府有什麼動作。永麟一直在替甘龍,照顧著巫雀村裡的老老小小。
後來聽說柯衛卿在宮內遇險,便與甘龍重新接上了頭,仔細調查了宮內的幾樁懸案,包括孫太后溺斃,卿兒被投毒的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柯王府。
永麟很清楚親王世家那些陰謀詭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他調查起案件來,要比甘龍厲害許多,幾乎是掘地三尺,已經能夠肯定所有這些事,都是爍蘭所為。麗妃以及柯衛卿都是被冤枉的。
但永麟本身是戴罪之身,被煌夜全國通緝,所以,他不能拿著這些罪證去幫助柯衛卿,只能暗中保護他。
他盯著柯王府,是因為知道煌夜舉辦大婚,結果卻與柯衛卿同房一事,想必爍蘭一定氣瘋了,要出狠招了——那就是殺人。
但是爍蘭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地刺殺柯衛卿,起碼要靠孃家出手相助。
所以,他只要觀察柯王府這邊的動靜,就能知道爍蘭的動向,而現在上樓來的家丁阿牛,就是永麟事先收買的人。
他一坐下,永麟就用美酒熱菜款待了他,幾杯白酒下肚,阿牛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如竹簡倒豆子一樣,統統說了出來。
像柯王妃要去見一位叫費瑛旳大將軍,明日就動身,柯王爺近日又買了好些人馬進來,可能又要擴張宅邸了吧。
還說,王妃的脾氣是越老越壞,那些容貌好點的丫鬟,都給她折磨壞了,手段之狠,聽得紅琉是直起雞皮疙瘩。
想著柯衛卿小時候,就住在那樣的大院裡,被王妃虐打,被郡主欺負,三人都不禁沉默無言了。
家丁走後,永麟決定跟著柯王妃去皇城。然後,紅琉和甘龍繼續留在這兒盯梢,就早晨這麼一會兒,就看到大大小小的車輛,不停地進出,運送的大多是糧食和帳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