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推行‘招撫流亡、鼓勵開荒’的政策。
不過一個月的功夫,駝城就又恢復成傳說中的富饒、繁華之地。進入冬季以後,煌夜決定返回都城,但在這之前,他舉辦了一個小小的酒宴,寒月,是柯衛卿的生日。
「恭喜啊!柯將軍!你是大燕歷史上,第一位立下大功,又最年輕的統帥!」安瑞親王,舉著金盃,向坐在長案後的柯衛卿敬酒道。
「親王,您過獎了!快請坐吧。」柯衛卿起身,將一旁的空位讓給他。兩人把酒言歡,簡直成了忘年之交,在不知不覺中,就又多喝了幾杯梨花酒。御皆下,甩著粉色長袖、踮腳旋轉的紅衣舞妓在使眼色勾引他,而旁邊的十數位樂師,吹拉彈奏的十分賣力。
臺下是五彩粉呈,喜氣洋洋,煌夜卻是無心觀賞,他不時瞄向左下側,柯衛卿的席位,注意到他有被安瑞親王灌醉的傾向,卻勸阻。
宴會一直進行到午夜時分才結束,大家都得到一些賞賜,盡興而歸。柯衛卿扶著長案,感覺眼前的東西有些搖晃。
「衛卿,你喝醉了?」煌夜來到柯衛卿的身邊,扶住他的肩頭。
「沒,皇上,我沒事。」柯衛卿憨憨地笑了笑,把腰板挺直了些。
「那,你陪朕出去走走,朕想散散這滿身的酒氣。」煌夜低聲在他耳邊呢喃道。
「好。」這低沉、醇厚的噪音真是悅耳,柯衛卿痴迷地感受著煌夜微熱的氣息,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
兩人走到月色清明的殿外,一匹火焰般的雄駿戰馬立在廣場上,它看到主人立刻興奮的前蹄刨地,嗚嗚叫著,噴出團團白霧。
「赤影!好傢伙!」柯衛卿笑著跑過去,撫摩它火紅的鼻樑,在箭雨如林的攻城戰上,赤影不但一馬當先的躍上城樓,還忠心護主,用鐵蹄踏破弓箭手的胸膛,與柯衛卿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
「你的馬,就借給朕騎一下吧。」煌夜微笑著說,便取過馬繩,翻身上馬。
「啊。」柯衛卿想說,赤影性格太過暴烈,只認主人坐騎,可令人驚訝的是,赤影不但沒有甩下煌夜,還很聽話的站著不動。
「怎麼了?你也上來吧。」煌夜伸出手,示意柯衛卿上馬。
「嗯……」馬是通人性的,也許它看出煌夜對自己來說有多麼重要吧,柯衛卿傻傻地想著,握住了那隻寬闊有力的手掌。
柯衛卿坐在馬背之後,煌夜從背後抱住他,駕馭赤影,這姿勢是那麼的親密,讓柯衛卿的臉上更熱了,連耳廓都發燙了起來,他用力的咬著嘴唇,試圖平復那一口氣加快的心跳。
心裡還很不安的想著,這麼激烈的心跳聲,會不會被皇上發現?
幸好,煌夜很快一夾馬腹,赤影如離弦之箭般,飛射出老遠。馬蹄噠噠,多少掩蓋住柯衛卿紛亂的心情。
出了王宮大約十多里,就進入一個長谷之中,儘管冬日裡見不到清朗的景色,但錯落的樹木、灌木,沿著谷底的潮溼峭壁生長著,顯得十分茂盛。
「這是去哪兒?」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路很狹窄,柯衛卿這樣想時,赤影一個急急的拐彎,眼前豁然明亮。
清澈的月光從對峙的山中間照下來,白得如銀,掛滿冬霜的樹枝,草藥上到處都霧氣騰騰,泉水叮呼,這是一個溫泉。
「下去泡個澡吧。」煌夜說著,先下了馬。
「欽?」柯衛卿也跳了下來,語帶遲疑,「在這種地方……臣還是先叫人來……」
皇帝沐浴可不是像百姓那樣隨便,要太監、宮女輪番伺候,光不同材質的梳子就得捧上好幾個匣子,對於這些事,柯衛卿沒有一點準備。
加上這裡雖說很是荒僻,但也不能保證沒有刺客出現,還得叫護衛軍來守住谷外……
「衛卿,等你安排好那些事,天都要亮了。」煌夜一眼看穿了柯衛卿的心思,且徑自地脫去金絲龍袍,除去鹿皮鞋履。
如水的月光勾勒著他挺拔的身材,當黃綢的褻衣也聊去時,如大理石雕刻出來般,強勁紮實的頸背肌肉,一直延伸到手臂,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平時,穿著龍袍的皇上,就已經顯得高大英武。但是現在,更有一種讓人為之氣窒的威猛魄力,不僅僅是身為男人,更讓人聯想到虎豹、獅子那種狂野而又危險的猛獸。
柯衛卿感覺不只是心跳,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你要是一直呆站在那裡的話,是會凍死的。」煌夜一絲不掛,明知道柯衛卿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裸背,卻還是慢條斯理地走入溫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