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裡,她又接到母妃的秘信,說刺殺柯衛卿的行動恐怕是失手了。因為家奴不再與她聯絡,很有可能已經命喪黃泉。
爍蘭極擔心他們會洩露秘密,雖然母妃一再保證這不可能,這三人是誓死效忠王府的,而且他們妻兒的命全都握在她的手裡。
但是以後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過柯衛卿?爍蘭想要見一見母親,就寫了一封信,約她明日午後,在這兒碰面。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正當她開始心慌的時候,孫太后竟然出現了!而且是獨自一人,未帶任何婢女。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爍蘭雖然心生疑惑,仍然故作鎮定,欠身行禮。如今太后手裡已無實權,她才是皇宮真正的無冕皇后。
「蘭兒!哀家問你,你與柯王妃聯手,暗中謀害柯將軍一事,是真的嗎?」孫太后見到喬裝打扮的爍蘭,心裡已明白了幾分,但還是劈頭蓋臉地問道。
爍蘭聞言,渾身一哆嗦。就好像雨水是澆灌在她的身上一樣,從頭涼到腳,大睜著杏目,皺著眉頭。
「你別不認帳,這是春梅給哀家的證據!」孫太后從衣袖內,掏出一塊手絹,兩封書信,都淋了雨,皺巴巴的。
「這……?」
這是母親捎給她的信物,燕子代表柯衛卿,拿著彈弓的孩童代表刺客,這塊錦帕確實丟了,爍蘭有找過,但沒想到是被春梅這個賤婢偷走了。
不過這帕子她可以不人,只是往來信函就很難抵賴了,這上面都是她的字跡,是她讓母妃把家奴喬裝成大燕士兵,隨軍打仗,伺機刺殺柯衛卿的。
沒想到春梅做的這麼絕!自己待她可不薄!不過……爍蘭很快就想到春梅出賣她的原因了。她和那些家奴一樣,都有親眷性命在母妃的手裡,估計是看到暗殺行動失敗,怕母妃殺了滅口,就先投靠向太后那邊,尋求庇護吧。
果然,奴才都是賤人,是靠不住的!
爍蘭本來很驚慌,就算太后沒了實權,也還是六宮之首,但是她現在鎮定了下來,太后是隻身前來的,就證明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就看她怎麼見招拆招了。
「太后,臣妾沒有不認,只是臣妝這麼做,純粹是為了太后您著想啊!」
「怎麼是為了哀家?你明知道柯衛卿正在勸說皇上,讓他將鳳印歸還給哀家!你還要去刺殺他?」
孫太后雖然不喜歡追權逐力,但也不希望自己成為無足輕重之人,尤其在爾虞我詐的後宮,若不是她保有太后的身份,相信早就被丟進冷宮了。
「可他失敗了不是嗎?假惺惺的替你去求情,結果皇上置之不理!」爍蘭不客氣地說道。
「不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只要他是皇上身邊最受龐的人,就有可能成功。」孫在後回應道,「你現在是鬥不過他的。」
「我會鬥不過一個賤種?」
爍蘭本就對柯衛卿恨之入骨,現在聽到太后這麼說,更加氣憤,兇蠻潑辣的道,「還不是太后您軟弱無能,讓這個淫媚的男寵爬上萬歲的龍床,肆意妄為!」
「哀、哀家……」孫後太何曾看過爍蘭這般兇猛的模樣,真是又驚又氣,忍不住說,「哀家沒用,你會成為蘭妃?這可是哀家一手促成的!」
「區區一介妃子,能配得起我柯爍蘭嗎?」爍蘭冷冷一笑,直言道,「我要的是皇宮!真正的六宮之首——鳳印的主人!」
「你好大膽子!竟然妄想搶奪哀家的鳳印?」孫太后年紀大了,一激動竟然喘起氣來。
「你的鳳印,你是什麼?一個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可憐女人,一輩子只能看著別的妃子誕育龍種,對皇室無半點功勞,有什麼資格拿取鳳印?依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冷宮裡,養老吧!」爍蘭直言惡毒地道。對於過去侍奉孫太后,而不得不虛情假意的表演,已經厭惡透了。
「你,你……真是人心不古!蛇蠍心腸!只怪哀家錯看你了!」孫太后這輩子最忌諱別人說她不能生,儘管先皇不在乎,依然對她疼愛有加,可是這塊心病,已經在她心底種下很深的根,令她十分之痛。
原本,她拿著這些謀害朝廷官員的罪證,卻沒有去吏部通報,就是想著爍蘭往日裡的好處,不忍心見她下獄,再加上爍蘭和皇帝的婚姻,是她新手督辦的。若蘭妃牽連到命案,她這太后的臉面也擱不住。
可是現在,孫太后顧不得這麼多了,她極為惱火地舉著信函,嚷嚷道,「哀家要讓皇上看看,你是什麼樣的嘴臉!」
「呵,你以為皇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