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嗎?你也是可繼承爵位的貴族。」
「臣沒有忘記……只是,臣必須如實稟明而已。」柯衛卿說完,發現煌夜的笑意更深了,但是什麼話也沒說。
難道皇上是想要削奪貴族的特權了嗎?柯衛卿這會兒才想到,大燕的皇室貴族,數量確實過於龐大臃腫了。
而他在書庫裡,也曾經在董無秋的手札上看到,有諸王謀反的事情。他就希望皇帝可以削減貴族的封地,實施一些法規,進步瓦解地地方特權,穩固中央集權。
如若這樣做的話,確實對煌夜十分有益,還能充盈國庫,但是對養尊處優慣了的親王來說,就不是什麼好訊息了。
當然,並非每一位親王都是那樣無所事事的,柯衛卿想到了永麟,不過一年未見,就差點認不出他了。
那個調皮的,會假扮御林軍,在宮裡是晃盪的十殿下,如今,長得是玉樹臨風,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王者之氣,不愧是煌夜的弟弟,讓人產生這樣的感慨。
同時,他的儒雅沉靜,在大殿裡從容應對的樣子,也讓柯衛卿為之側目。
而在以前,永麟不過是比他高出一些而已,如今柯衛卿卻只到他的肩頭,真不知道這一年裡,他到底做了什麼?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柯衛卿很樂意與永麟交談、敘舊,不過,總覺得似乎在今日的朝會前,他就已經見過永麟了,有種奇妙的熟悉感。
是在什麼時候見的?柯衛卿卻說不上來。也許這是他的錯覺吧,因為親王必須受到皇帝傳召,才能進京。
當柯衛卿這麼對永麟說時,永麟微笑著反問,「你是夢到我了嗎?本王很高興。」柯衛卿尷尬的板著臉說,「沒有的事。」
但是,和永麟談話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回憶著過去,是那麼開心,柯衛卿的臉上不禁露出淺淺的笑容。
柯衛卿的臉頰,因為喝了不少酒,而浮現出兩抹淡淡的紅霞,更襯托出他面板的白皙,嘴唇的紅潤,比女子還要漂亮。
「什麼事?讓愛卿這麼開心?」煌夜一時竟無法移開視線,問道。
「啊?不……」柯衛卿正看著臺子上藝人表演吐火、吞刀的雜技,不由回道,「臣只是想到穆仁親王了。」
「你想他做什麼?」看到柯衛卿如此輕易地就將永麟掛在嘴邊,煌夜不悅起來。
「他能回來,真好。許久不見,臣還真有些想他了。」柯衛卿微微笑著應道。
「柯衛卿!你好大的膽子!」煌夜低聲喝到,幾乎捏碎了手裡的金盃。
「什麼,皇上?」柯衛卿驚愕地轉過頭,輕鬆愉悅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煌夜極為英俊的臉孔上,翻滾著熊熊怒火,眼底烏雲密佈。
眼看,一場雷霆震怒,就要下來了!
而柯衛卿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皇帝了?不由心慌意亂起來。
「起來。」煌夜說,聲音又低沉了幾分。
「臣……」柯衛卿趕緊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來後,想要下跪請罪。
「誰讓你跪了?」煌夜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粗暴地將他拉起。李德意走上前,輕聲問皇上,是否要擺駕回宮?
「不,朕要出去透口氣。」煌夜揮退了李德意,而那些親王被臺上驚險的雜技吸引住,竟然都沒發現到後方發生的事。
「皇上,微臣……?」柯衛卿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難掩內心的惶惑。
「閉嘴!跟朕來。」煌夜一拽柯衛卿的手臂,就把他帶離了筵席。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一扇楠木雕花的隔扇門,來到湖心亭的廊簷上。
寬闊的湖面結著一層厚厚的冰,欄杆上也積著厚厚的雪,陽光一照,到處是亮閃閃的白光。
「臣、懇請皇上恕罪。」
柯衛卿站在一道硃紅憑欄前,低著頭道,只希望煌夜可以平息怒火。在這裡,兩人爭執起來的話,是會驚動在裡面飲酒看戲的貴族們。
「怎麼,你這會兒倒是知道錯了,不再提他了?」煌夜冷冷地道。和柯衛卿困惑的神情一樣,其實他的心裡也正納悶著,為何自己這麼輕易就動怒了?
「提到誰?」柯衛卿不由反問。在看到煌夜的黑眸裡陡然躥升的怒火時,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個,其實微臣……不知道皇上為何動怒……?」
「不知道你還請罪!」煌夜更火大了,一把揪起柯衛卿的衣領,低聲吼道,「柯衛卿,你是在戲弄朕嗎?」
「不是的!微臣只是不想讓陛下生氣,所以……」柯衛卿的臉色微微發白,下意識地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