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咬牙堅持,也還是從駱駝上摔了下來,而且一路往下翻滾,被熾熱的沙礫颳著臉頰、手背,直到失去意識。
——渾身疼痛地醒來之後,柯衛卿就發現自己睡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裡,狂風從帳蓬頂端呼呼碾過,繩索繃得更緊了,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小不點,感覺好點了嗎?」永麟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他穿得很密實,連頭上都包著厚厚的布巾,只有眼睛露在外頭。
細密的睫毛上似乎凍結著冰霜一樣的東西,但走近了,就會發現那是白色的灰塵。
「退燒藥熬好了,你能起來喝嗎?」永麟一直守著篝火,為柯衛卿煎藥。他們帶來的藥材並不多,但都有退燒止吐、去毒的功效。
柯衛卿這幾天總是在嘔吐,可能是吃了不潔的食物。在沙漠裡,除了身上帶的乾糧,還能抓到一種叫「蛇蜥」的野味,它的肉肥美多汁,但是它的血有毒,會讓人發高燒。
紅琉烤了好幾條蛇蜥,柯衛卿也吃了幾口,然後就一直不舒服,虛脫似的無力。
「……琉兒呢?」柯衛卿沙啞地問,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他在喂駱駝。他很自責,害你變成這樣。」永麟把藥碗放在床前的小凳上,脫下灰塵撲撲的圍巾,苦笑了一下。
「這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要吃的。」柯衛卿搖頭說道。乾糧已經所剩無幾,必須得吃其它的東西,不然,在趕到軍隊所在的綠洲前,他們就會餓死的。
「你們都沒錯,是我不對,沒有算好出發的日子,結果遇上了風暴,耽誤了行程。」永麟愧疚地說,伸出手,輕撫著柯衛卿汗溼的額頭。
「我沒事……」柯衛卿慢慢地吐著氣,「喝了藥,就會好的。」
「嗯,我幫你。」永麟彎下腰,雙手扶住柯衛卿的肩膀,將他扶坐起來。和額頭一樣,柯衛卿的身上也是又溼又燙。
「嗚!」不知是因為突然起身,還是怎樣,柯衛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要不是永麟牢牢地抱著他,他早就跌回床裡。
「不要急,小不點。」永麟坐進床裡,將柯衛卿抱在自己的胸前,溫柔地說,「來,靠著我。」
「不,我……」柯衛卿想要自己坐著,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藥還有些燙,要慢點喝哦。」永麟騰出一隻手,把藥碗拿過來。沒有調羹,他只能小心地吹著茶褐色的湯藥,把碗口遞到柯衛卿的唇邊。
那抹薄唇因為發燒而乾涸著,卻有著不可思議的緋紅,永麟出神地望著柯衛卿微微顫抖的唇瓣,手腕一震,藥汁便灑了出來,沿著白皙又美麗的下巴滑落。
「啊!對不起!你沒力氣喝嗎?」永麟倉卒地拿開藥碗,抱住連下巴上的藥汁都無力擦拭的柯衛卿,低聲說,「我餵你。」
「不——唔嗚!」柯衛卿還來不及拒絕,永麟就仰頭喝了一大口湯藥,吻住了他。
苦澀的、略帶腥味的湯藥灌注進柯衛卿的口腔,同時侵入進來的還有永麟的舌頭,柯衛卿的頭腦裡響起尖銳的鳴叫,他想要反抗,手指卻在發抖,只是無力地抓著永麟的衣袖。
藥汁滑下乾澀的喉嚨,永麟抬起頭後,就又拿起藥碗,想要再喝一口。
「放、放開我,親王……」柯衛卿紅著臉,喘著氣地說,「我不要喝了!」
「說什麼呢?藥要喝完才有效吧?」永麟卻說道,「你以前也是這樣告誡本王的。」
「不,那個是……!」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又被永麟堵住,這一次,永麟更加不客氣,喂他喝下藥以後,那柔軟的舌頭,就纏住柯衛卿因發燒而格外熱的舌頭,激烈地摩擦著。
「親王……住手……唔嗯……放、放開我……唔!」
柯衛卿掙扎哀鳴著,發燙的身體打起了寒噤,卻無法推動永麟分毫。永麟緊摟著柯衛卿發抖的身子,深情地吻他,心裡發了瘋地想要他!就這樣把柯衛卿壓進床裡吧,即使會讓他哭也沒關係,只要能夠擁有他,怎樣都無所謂!
這樣想著,永麟更加擁緊了柯衛卿,熱烈地吻著他,將他壓進床裡,扯開了柯衛卿的衣襟。
「不……不要!」
柯衛卿帶著哭腔,驚惶地哀求,卻無法阻止永麟在他頸項上、胸膛上烙印下吻痕。雖然是第一次擁抱男人,可因為物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柯衛卿,永麟的動作裡不僅沒有絲毫的遲疑,還激烈得很。
「不!求您了……不要!親王!」
柯衛卿流下淚來,乳尖被舔舐著,永麟扯開了他的長衣下襬,將手伸進了修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