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潑墨的長髮輕蓋在光潔的裸背上,且像黑色錦緞一般,直垂到肌肉結實的腰臀處。
和皇上披著一件黑底繡金龍的錦袍相比,柯衛卿已經被脫得精光,不過,還有一雙雪白的棉布襪套在腳上,隨著他交疊起雙膝,難耐地往前挪移,襪子就一直蹭著包覆金色軟墊的轎面。
「你以為朕為何要樂隊隨行?」煌夜含笑著低語,越過那顫抖的肩頭,注視著柯衛卿俊美泛紅的側臉。
「嗯……?」鼓樂之聲不時隨風飄來,原來如此,這樣就可以掩去轎中那讓人耳熱的聲響了。
「懂了的話,就好好地叫出來,朕愛聽你的叫喚。」煌夜說著手腕又動了動,衣袖更貼緊了繃緊的瘦臀,柯衛卿濃密的睫毛顫抖得厲害,還泛有一些霧氣。
「不要了……皇上……!」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柯衛卿的腦袋變得混沌不堪,因為答應了煌夜會「隨叫隨到」,所以他一直騎著赤影,走在金頂轎的一側。然而,出了皇城沒多久,一扇漂亮的窗戶就輕輕地推開,煌夜命他上去,說要與他下棋解悶。
柯衛卿便命車輦暫停,他把赤影交與一名騎士後,便登上了那瀰漫著薰香的奢華轎內。
第五十二章
就算知道工部的人,一定會費盡心思打造這獨一無二的花朝御輦,但柯衛卿登上去後,還是為它的奢華與大氣給驚得暗暗咂舌!
寬敞的轎子裡並沒有設下專座,而是鋪了一整面的黃金軟墊。在居中靠後的位置,放著五、六個靠枕和椅墊,全都繡著精美的花鳥、龍鳳圖案。
有一個紅木托盤放在靠枕的一旁,上面有白玉酒樽、水晶酒杯,還有一些精緻的,做成花形的香酥糕點。
煌夜略顯慵懶地靠在一個大枕上,身前擺著一個可摺疊的木質棋盤,棋子都為瑪瑙質地,叩之,清脆悅耳。
「坐吧。」煌夜微微笑著,招呼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柯衛卿。
「是!」柯衛卿謹慎地脫去皮靴,放在外頭,才走入裡面,屈膝跪坐,注視著皇帝。
「規則很簡單,你贏了,朕就賞賜你白銀二十兩,」煌夜也坐直了身子,低聲說,「你若是輸了……」
「末將就隨您處置。」只要煌夜開心就好了,輸點錢算什麼,柯衛卿並不在乎錢財得失,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煌夜拿心愛的圍棋來賭博呢,看樣子,他是真的悶得發慌了。
「呵呵,愛卿,有道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候你可別反悔呀。」煌夜微微笑著,將棋盤放好,黑子交給柯衛卿。
「末將不會食言的。」柯衛卿雙手接過棋壇,認真地說。就算是傾家蕩產,他也要博得聖上歡欣。
然而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第一局柯衛卿就輸了,他雖然試圖扳回劣勢,但還是輸了個乾脆,不由心服口服地拱手說,皇上的棋藝,已經不是凡夫俗子可以企及的了。
「那麼,把鎧甲脫掉吧。」煌夜的下巴,輕點了點。
「什麼?」柯衛卿卻一怔,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你輸了的話,就得脫去一件衣裳,這就是朕對你的處罰。」煌夜勾起嘴角,溫和地笑著,可是不會讓人覺得這只是在說笑。
「皇上……不是賭錢的嗎?」柯衛卿後知後覺,頓時窘促起來。煌夜剛才不是說,贏了,就賞賜二十兩,那麼他輸了,也該罰錢才對呀。
「把朕給你的俸祿,重新贏回來嗎?」煌夜嗤笑一聲,「這有什麼意思,好了,快點動手,朕還等下一盤棋呢。」
「……末將……遵旨。」
柯衛卿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後悔自己應承得太快。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的。他神色黯然,彷彿有烏雲罩頂一樣,默默地脫起衣甲,裡面是一件深藍、白襟的布衣,十分雅淨。
下一局可要全力以赴了!把鎧亮的甲衣放在腳邊後,柯衛卿知道煌夜是別有用意的,所以卯足了勁的「應戰」,但是實力相差懸殊,不是腦門上多冒出一些汗珠,就能夠扭轉過來的。
比如現在這盤棋,中腹變成煌夜白子獨步的舞臺,柯衛卿主動進攻,卻讓上邊實地損失慘重,不論怎麼看,白子的實地佔優也厚實,幾乎所有的棋手都想要這樣優勢吧。
「為何我就無法做到呢?」柯衛卿還沒有輸棋,心裡就已經激起震盪!而一旦畏敵,失誤也就不斷出現,還未到收官之時,柯衛卿就已經是一臉的愁雲慘淡。
「好了,衛卿,把腰帶解了,你這一盤,比上一盤輸更悽慘呢。」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