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拘禮?」煌夜微笑著說。
素聞當今太子煌夜是一座冰山,不苟言笑,又冷又硬,如今受到這般禮遇,柯賢當然是喜上眉梢,他躬身謝過恩賜之後,就在童僕搬來的錦墩上落座了。
不過坐下時,他看了童僕幾眼,這孩子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很是可愛,只不過總覺得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倘若真見過,也只有他常去的戲班子裡了,可也沒見著模樣這麼端正的呀?興許是自己多心了吧。
爍蘭郡主是一門心思撲在了太子身上,她是後輩,又是太子的表妹,按照宮中規矩,自然是得站著的,但她樂意得很,生怕煌夜瞧不見她,故意立得直挺挺的,抬頭挺胸,一雙圓潤美目不時地左顧右盼,暗送秋波。
煌夜請了王爺、王妃,表妹爍蘭一起享用龍泉茶和御製糕點,爍蘭躬身,嬌滴滴地道,「多謝太子殿下款待。」
一番尋常的問好之後,煌夜挑明瞭話頭,「實不相瞞,我有一事要請叔父幫忙。」
「殿下,有事請您儘管吩咐,老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柯王爺嘴上是這麼講,心裡卻納悶著,才見了太子的面,能有什麼事情可幫的?難不成他和岳父趙國維一樣,想要討幾匹朱雀河谷上的寶馬?
「叔父,不怕您笑話,我來到朱雀河谷沒多少日,可在心底已經有一個人……」
聽到太子這麼講,爍蘭的眼睛瞠得渾圓,豐潤的臉頰上泛起一層紅暈,天呀!如此大膽露骨之言,不是提親時才會講的?
連柯王爺也非常驚訝,心想莫不是小女上次在飲宴之時,就已經跟太子好上了?
王妃不住地瞅瞅太子,又瞧瞧郡主,那個喜不自勝,是一目瞭然的。
「太子既然心有所屬,為何不直接言明?」王妃有些等不及了,催促著說,「我和你叔父是決不會反對的。」
「母妃!」爍蘭嗔怪地道。
「為娘說的都是實在話,你用不著怕醜。」王妃盈盈笑著,寵愛地拉過郡主的手。
「這可是一個不情之請,爾等確實不用考慮了?」煌夜依然問道。
「當然同意,一百個贊成!」王妃大聲說,王爺也頻頻點頭,爍蘭郡主害羞地低頭,算是預設了。
「既然如此,衛卿,過來跪下。」煌夜突然轉頭,對身後的童僕說道。
「啊?」衛卿不覺一愣,其實他也正震驚著呢,看到太子與王爺一家如此親密,狀似要聯姻。
「王爺和王妃,還有郡主都已經答應了,你就跪下,給他們叩三個響頭,然後敬茶吧。」煌夜微笑著說。
「這、這是什麼意思?」柯王爺傻眼了,不是給爍蘭提親嗎?怎麼突然冒出個奴才獻茶來?
「我心中之人選就是他。」煌夜不再掩飾,氣定神閒地道,「秤砣雖小壓千金,衛卿的年紀是不大,但聰慧過人,深得我心。我想帶他入宮,好好教養,今後必能成大器。」
「衛、衛卿?!」
柯王爺原本不明白這唱的是哪出戏,可是一聽衛卿的名字,又細看童僕的臉,不由驚叫道,「我家的馬童?」
「這成何體統?!」王妃雖然記不清衛卿是誰,但聽王爺一喊也就明白了,當即搖頭道,「一個下賤的馬童,怎麼可以陪伴在太子身側?這是有辱皇族尊嚴之事!還請太子三思!」
「正因為身份不符,所以才要請叔父、叔母首肯,收衛卿為義子,以王府世子之名,自可隨我進宮。」
煌夜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得每個人的表情都僵硬了,讓王府收一個馬童做世子,要傳出去,還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這萬萬不可!」柯王爺首先反對,他是想過收衛卿為養子,但那是在他成為馬童之前,如今衛卿身份低微,認作養子,豈不是壞了王府的祖宗牌位。
「殿下!您這不是為難奴家嗎?讓我認這個賤奴做弟弟?世上哪有這樣的理?」爍蘭氣惱之下,重重跺跺了腳。她何曾受過這等羞辱,不是提親也就罷了,竟然還給她認個賤奴當弟弟!
「太子殿下……」衛卿更是不知所措,面對王爺一家的辱罵,臉孔漲得通紅。
柯王妃也氣得不行,想要阻止,但是腦袋骨碌一轉,就想到了一件事。依照爍蘭現在的年紀,要進宮最快也得兩年,要是先在宮裡安插一個內應,倒也是件好事。
衛卿雖說是粗鄙的童僕,但是這樣梳洗乾淨,也算是人模人樣,要是王府的人不說,誰知道他曾經是馬童呢?
而且他無父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