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整個人瘦的脫了形,頭面部帶著異常的紅潮,微微的腫脹,以往極其俊美的五官變有點變形,那種分明的稜角和下頜流暢的線條腫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丟丟嘆息一聲,手指輕輕的撫著他的臉龐,“你要快點好起來,你看看你自己這個樣子,可真難看。”

石念青緊緊的閉著眼睛。

丟丟將他額上的溼手巾換下來,在盆中浸了涼水,重新放在他額上。“你這個樣子,誰還信你是當年的青蓮探花?”

丟丟慢慢的將臉孔輕輕的靠在石念青的胸前“石大哥,你為什麼總不理我。”

石念青依然不動也不語。

丟丟便也不再說話,他靜靜的,貪婪的聽著他胸腔裡傳來的心跳聲,腦子裡是當年紅蓮寺裡金黃的絲瓜花底下石念青燦爛的笑容。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石念青高熱依然不退,並開始渾身抽搐。

周太醫臉上繫了浸了雄黃的手巾掩著口鼻,進來施針,見石念青臉色潮紅中現出灰敗的顏色,知道已經病入膏肓,難以迴天,他微微的搖頭道:“大人能撐這幾天已經是不易,可是他高熱一直不退,現在又發生驚厥現象,實在是兇險,不是鄙人說不吉之言,公子還是要及早做好準備。”

丟丟手指緊緊的攥著,掙得指節發白,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先生,他的身子一向很好,又經常練習劍術,他會撐過去的,請先生施針。”

周太醫心內暗歎,石念青這種情況就是個不詳之象,但是多年的行醫經驗,他知道病人的家屬往往不相信親人會就此天人永隔,何況醫者仁心,他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施針完畢,周太醫看向丟丟,這個人似乎已經熬盡心力,整個人就像是一根弓弦,三天的時間,他眼看著這根弦一點點的崩到極處,現在似乎風吹柳葉的一點力度就會使那根弦乍然斷裂。

他嘆息一聲道:“公子切記不要太過勞累,每兩個時辰,雄黃塗抹鼻孔,只要他高熱能退,這病就好了三分了。”

丟丟站著,身子直僵僵的,周太醫走到門邊又回頭道:“這兩天信陽許多百姓為了石大人到城隍廟裡跪拜祈禱,相信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

月亮透過敞開的窗子照進來,桌子上的燈火搖搖曳曳的亮著,丟丟站在石念青的床前,他喃喃道:“石大哥,你又想丟下我嗎?我告訴你,這次我不同意。”

他慢慢的在床邊坐下來,身子微微的發著抖,“這麼多年了,什麼事情都是你說了算的,可是這次你得聽我的。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呢,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將手放在衣襟上面,手抖得厲害,半天沒能將衣帶拉開,直到有血將衣帶染紅,伸了手到眼前,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指甲將雙手的手心掐出深深的口子,鮮血流了滿手。

衣服終於落下去的時候,丟丟從洗臉架上的鏡子裡瞥見自己的身影,□的軀體修長柔韌,他恍惚的回到了那年的春夜,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在鏡子裡審視自己的身子,那個十八歲的春夜,他是個等著心上人選擇的少年,惶恐而孤注一擲的等待著那個結果,希望自己能用那個美好的身子留住他。他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低到塵埃裡的卑微。

可是他等來的是放棄。

這次我不允許你再放棄我,我不再是等著你的決定的那個孩子了。

桌子上面放著書具,一角放著一摞紙,紙上面有一把小小的裁紙刀,丟丟將那把刀子拿起來,對著燈火看去,薄薄的一片,刀刃亮如秋水。

丟丟拿了那柄小刀,放在手腕上面比了一下,涼沁沁的,寒入骨髓。回身將小刀放在枕頭底下。他放了心似的,掀開被子躺進去,久違的肌膚相親,使他禁不住渾身顫慄。

緊緊的貼著他高熱的身子,原本記憶中高大的男子此時竟然是那樣的消瘦。以往總是被他從背後擁入懷中,懷抱溫暖安適。可是現在那寬闊的胸膛也變得貧瘠,他呼吸急促,身子不時的抽搐著。

這個男人是那樣的英氣勃勃,他充滿了活力,他擁有完美的軀體,他記得他有力的雙臂,筆直的充滿力度的雙腿,他記得他溫柔的擁抱,甜蜜的親吻,他記得他在他耳邊吐露出醉人的愛語,他記得他激情時沉醉的眼睛。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那樣的鮮活,從不曾遺忘。

丟丟只覺得心臟痛如刀絞,他不得不用手按壓這胸口,忍過幾年來那熟悉的疼痛。

他伸出雙臂,也像他那樣將他擁在懷中,他的頸邊是熟悉的味道,高熱將這種氣息蒸騰的異常親切,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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