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珠玉般溫潤的光澤消失不見,只剩下慘淡的蒼白。而那蒼白的肌膚上面遍佈著點點紫紅色的瘢痕。
石念青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一言不發的將丟丟身子翻轉過去,抬手去扯他褲帶,丟丟的棉褲早上潑溼了,現在穿的是一條夾褲,石念青將他褲子扯脫下去,丟丟失了力似的不再掙扎,像是一尾砧板上的魚一樣,伏在床上。
石念青看著這具瘦的脫了形的身子,忽然的手就發起抖來,他咬著牙,分開他的臀瓣,往裡看去,頭上轟的一響。
他急喘了一陣,將他身子翻過來,拉了被子蓋上,丟丟臉上一片死灰。
石念青聽見自己的聲音平板板的,“是誰?”
丟丟咬了牙。
“是誰?!”石念青狠狠的捶了一下床頭。
丟丟只覺得整個人都是空的,一顆心痛到麻木。
石念青手心裡的傷口又裂開了,原本纏著的棉紗上滲出點點新鮮的血跡。
他慢慢的伏在丟丟的床沿上面,身子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聲音裡竟然帶著壓抑的啜泣。“是誰,你告訴我是誰!”
抬起頭,他扶著丟丟的臉道:“是志遠,是志遠,對吧?”
他站起身,攥著雙拳,轉身向外走去。
就聽丟丟淡淡的道:“是我。是我勾引他。”
石念青站住了腳,他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什麼?”
丟丟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決絕的清晰,“是我勾引志遠。是我。”
石念青慢慢的迴轉身子,他的面孔漲的通紅,俊美英氣的面龐微微的扭曲著。胸口劇烈的起伏,“你?為什麼?”
丟丟支起身子望著他,甚至笑了一下:“因為我太寂寞了。”
頓了頓,他又道:“他那樣熱情,自然會來安慰我,不是嗎?我知道自己長得還算好看吧。我也算是有經驗了吧,他一個小孩子,勾引他,他自然跑不掉。”
“啪”的一聲,丟丟被打得躺倒在床上。
石念青收回了自己的手,那隻受傷的手。他竟然打了他,原來打他的時候,自己是這樣的痛。
石念青盯著那躺倒在床上的人,他的半邊臉腫脹起來,沾染著他手上的血跡。他腦海裡出現多年前的紅蓮寺的山裡面,暮春的時候,野花漫山遍野的開著,那個穿著白色衣褲的男孩子站在花海里。
石念青疲憊的閉上眼睛,一字字的道:“從此後,咱們兩人互不相欠!”
丟丟渾身一震,揚起煞白的臉孔,一瞬不瞬的盯著石念青,輕輕的喊了一聲:“石大哥。”
石念青淡淡的道:“滾開。”
“石大哥,”丟丟望著空寂的屋頂,笑了一下,“你還記得嗎,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兩個字,‘滾開’。”
☆、八十 玉蟬
丟丟盯著關上的屋門,整個人陷入那種昏昏沉沉的境地前,腦子裡竟然想到今天是我的生日呢,石大哥,我十九歲了。
石念青走出丟丟的房門,天空依然是陰鬱的,空氣裡帶著壓抑的寒氣。
石念青緩緩的走到前院,吩咐老王去請醫生給莫離看病,老王應了,慌慌張張的駕了車去了。今天他就不停的請大夫送大夫了。
石念青在前院裡站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去的,進了門,石吟紅還在,她問了一聲:“莫離呢?”
石念青站住腳,回望著眾人道:“莫離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不要動他。姐姐,你也一樣。”
走進書房,石念青關上門,在那個躺椅中坐下來,他將身子仰躺下去,無邊的寒氣湧了過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睜著雙眼,才能忽略那不停的流淌下來的眼淚。
韓江洲推開韓志遠的門,和正往外走的韓志遠碰了個對臉。
韓志遠一回到家就聽說小舅的孩子沒了,又聽說莫離潑水害小舅媽摔跤,他不信,想到莫離那裡問了清楚,可是又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躊躇了一陣,終於下決心去問他,剛走到門口,就見父親面色慘白,雙目赤紅的進來,韓志遠嚇了一跳,喊了聲:“爹。”
韓江洲直直的走過來,將手伸到他面前,“這是哪來的?”
韓志遠看父親手心中攤著一枚小小的玉佩,正是那天石吟紅從他床上拿走的那一枚。
韓志遠訥訥道:“爹。”
“說呀!哪來的?”
韓志遠覺得父親有哪裡不對,這枚小小的玉佩竟是他如此的失態。他整個人人幾乎像是一個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