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樣遲,想是又做了幾樁生意了吧。”
友人中有名叫伍伯山的,今天原是他做東,他笑道:“幻娘,你家蘭倌兒在不?別是留在別家船上了吧。”
那幻娘掩唇道:“蘭倌兒多會兒就急了,這些日子不見伍官人,我們蘭倌兒可害了相思病了。就等著官人們的船呢。”
幾人就笑道:“老伍,這蘭倌兒也是個多情的。”
伍佰山也不理眾人,只向石念青道:“你這幾年離了我們這圈子,不知道如今幻娘這可來了幾個好孩子。你不是素來不喜歡庸脂俗粉嗎,今兒特意請了幾個童兒,包你開眼,其中這蘭倌兒一把好嗓子,極是難得。”
石念青把著酒杯無可無不可的道:“音律上你是最通的,你既然說好,那必是好的。”
一時見兩個小倌兒登船而來,當先一個身量略高,披了一件月白的披風,上的船來,未語先笑道:“官人們叫人好等,再尋不見你們的船,媽媽可要賠了銀子了。”
石念青見那蘭倌兒相貌果真出色,一張臉孔清俊美豔,態度得體,言語風流,他與那伍佰山是相熟的,眾人調笑一番,就命他唱一曲。
那後面的小倌袖了一管竹笛,走到船尾坐下來,一縷清音破空而出,蘭倌兒和韻而歌。歌聲清越,意韻哀婉。
歌曰: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想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症候來時,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歌聲已畢,而那笛聲漸漸收尾,偏偏在將完似完的時候,尾音輕輕一轉,竟給人繞樑三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