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出灶房門,一邊說,“過來,把衣裳換了。”
小如兒嘟著小嘴,“爹爹,買醪糟的要走了。”
閔湘已經往臥室走去,說,“你不把衣裳換了,我不會買給你吃。而且,不拿錢,你讓小販送你吃麼?”
小如兒一聽,趕緊邁著腿跟上閔湘,進了臥室,閔湘為他找衣服時,他自己就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脫光了,光溜溜站在那裡,閔湘找到衣服回頭看他,就在心裡又好笑又好氣,趕緊為他穿上了,這次換了一件嫩綠的肚兜,又一件嫩黃衣衫,下面套上褲子,小如兒穿好就拉扯閔湘的手,“爹爹,拿錢,快拿錢。”
閔湘只好拿了錢帶著他去開院門,這時候,賣醪糟的小販正好到他家門前,小如兒已經去灶房裡端了一個大湯盆出來,遞給小販,“叔叔,吶,多要米酒湯。”
小販笑道,“小公子真乖巧啊。”
小如兒還羞澀地笑了笑,閔湘站在旁邊,看小販為他們舀醪糟,又抬起頭朝斜對門的那扇門看過去,那扇門自從那日之後就再沒有開過了,容簡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啊。
閔湘怕小如兒端不穩,就自己接過了那一小盆醪糟,給了小販錢,帶著小如兒進屋了,小如兒眼巴巴盯著閔湘手裡的湯盆,閔湘說,“等你奶奶回來了,煮過之後你再吃。”
小如兒嘟著嘴巴,“爹爹,現在就吃不行嗎?”
閔湘將湯盆放到了碗櫃最上層,在這裡小如兒根本拿不到,說,“剛吃早飯,你就餓了?”
小如兒忙不迭點頭,“嗯嗯,餓了。”
閔湘說,“餓了也不吃。”
他一身白衣,束著長長的黑髮,眉清目秀,典雅冷清,卻和兒子不斷說著不能現在就吃醪糟的事。
因為閔湘無論如何不讓小如兒現在就吃,小如兒也無可奈何,只得垂頭喪氣等顧大娘回來。
閔湘將小如兒弄溼的那套衣裳拿出來晾在院子裡的竹竿上,就進書房畫畫看書去了,小如兒等顧大娘一直不回來,就去閔長清的房裡找他給自己端醪糟下來,閔長清晚上睡得晚,此時床帳低垂,他睡在翠竹簟席上,枕著竹枕,床一邊還放著一個竹夫人,長髮挽到一邊鋪在席子上,五官俊雅迷人,此時睡著也微微蹙著眉頭,小如兒爬上腳踏,撩開床帳趴在床沿上,靜靜把閔長清看著,看了一陣,發現二叔不醒,只好伸手去碰他的臉,閔長清被他一碰就醒過來了,只是精神還有點迷糊,睜開眼看到小如兒趴在床沿上,就愣了一下,伸手過來摸了摸小如兒的臉頰,聲音微啞,“小如兒,怎麼在這裡?上床來麼?”
小如兒搖頭,小小聲說,“二叔,你端醪糟我吃吧。”
閔長清爬起身來,一邊攏著頭髮一邊下床,小如兒眼巴巴看著他,閔長清整理好了床上被子,又掛好了床帳,這才問小如兒,“什麼醪糟?”
小如兒說,“爹爹剛剛買的,但是不給我吃,放到櫃子上面去了。”
閔長清蹲□,小如兒趕緊張開雙臂撲進他的懷裡去,讓他把自己抱起來,閔長清沒有束髮就抱著小如兒去了灶房,小如兒興高采烈地指著碗櫃上面的湯盆,“就是那個裡面。”
閔長清將湯盆端了下來,放到一邊的案臺上,說,“你爹爹既然不讓你吃,那你就不能吃太多。”
小如兒高興地說,“我知道,我就嚐嚐就好。”
小如兒從他懷裡掙下地,閔長清拿了一個小碗,用湯勺為他舀了一小碗,放到他跟前,說,“就吃這一小碗,知道嗎?不然,你爹爹知道了要發脾氣。”
小如兒忙不迭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這時候,院子門被敲響了,閔長清看小如兒乖巧地端著碗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吃東西,自己就出去開院門,一路上又把頭髮攏規整,院門外面站著從溫華園過來的護院,叫林安懷。
最近閔長清晚歸,總是他送他回來。
此時看到閔長清穿著薄衫,披散著長髮的模樣,他就愣了一下,甚至耳根還紅了,說,“閔師傅,院裡來了貴客,說讓你去,春娘讓我來找你。”
閔長清當沒有看到他對自己的迷戀的眼神,點了一下頭,說,“你等一等,我去收拾一番就出來。”
林安懷就等在門口,也不進院子裡來。
閔長清回房換了一身衣裳,又把頭髮給束了起來,擦擦臉,收拾好自己,就拿過一把傘,準備和林安懷一起走。
離開前他又去看了小如兒一眼,小如兒還坐在凳子上吃那碗醪糟,他說道,“小如兒。”
小如兒趕緊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