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劍法’,舞得那是一個行雲流水。看劍的人看得歡欣,挨劍的人卻吃不到好果子。有江湖人稱,這荀莊主為人老實,不愛鬥嘴,乾脆取名‘棄言’,用劍說話。偏說這大好勢頭,只盼著能光大山莊,過了而立之年,膝下僅一女兒,名喚荀珂環,芳齡二八。一個女兒倒也罷了,又一心只向詩文琴瑟,只怕要生生廢了一番基業。荀莊主現下只求得個好女婿了!
暫且這基業之事不提。只說這江湖之上,沒點功夫防身,還真是兇險得緊。這不,上月初八,荀小姐攜個小丫鬟上街市尋些文墨用品。不知不覺就逛到了黃昏,街市也漸漸散了。三五遊手好閒的敗家子看著一個妙齡少女娉娉嫋嫋地走著,卻不知來歷。許是喝了點小酒壯了膽子,幾人團團圍上,嬉皮笑臉油嘴滑舌,只差上下其手。那一小丫鬟邊上看著乾著急,那些個地痞勸也不聽,拉也不動。
正愁的時候,忽見一翩翩人影,未看清從何出現,便踢開了快碰上荀小姐的手。接著只聽悽慘的呻吟身連番響起,包圍著荀小姐的幾個人像開花似的四周倒開。又聽“嗖嗖”之聲,一支碧簫敲嚮往小丫鬟奔去的那人後腦勺,又借力飛回手中。這才看清那位公子長相不凡,文質彬彬。後又送荀小姐回到山莊才告辭離去。於是,這荀小姐便一心牽在這公子身上。荀莊主得知後,心中大喜,約莫正琢磨著什麼時候登門‘道謝’呢!”
茶館中聽得津津有味的幾人聽到最後幾個字,有默契地齊聲大笑。其中一人還摸須點頭道:“別說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
那青衣少年想是急欲聽到那名字,又見大家沒人提,頓時如坐針氈。見對面師兄顧著窗外,立刻扭頭說:“先生,你說了那麼多,怎麼不說這為公子的名字呢!”
白衣少年聽到師弟的話,視線回到他身上,責備地看了一眼,卻又寵溺地搖搖頭。
剛剛發話的那人又笑兩聲:“小弟弟,這位公子就是之前提到的裴冷樞啊!”
一群人隨即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講開了。
白衣少年看看沒人注意,便摸出一錠銀子放桌上,用眼神示意小二,便拉著師弟出去了。
此二人正是裴冷樞與其小師弟冷玄。
出得茶館,裴冷樞便放開冷玄的手,微帶怒意地問:“你明知他們說的是我,怎麼又去問這問那的!”
冷玄不好意思地笑兩聲,緊走兩步又拉住裴冷樞的手:“師兄你彆氣!我就是覺得從別人口裡聽到表揚你的話高興!下次你不許我問我便不問!”
裴冷樞搖搖頭:“拿你沒辦法。哪次不是說下次聽我的話!可好,到最後都我由著你了!”
冷玄趕緊抱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師兄寵我!今兒晚上我給你捶腿!”
裴冷樞給逗得也裝不下惱怒的神情了,嘆口氣道:“你真要有這功夫,抓緊討好師父去。別又讓他知道我給你喝酒了,嗯?”
一聽這話,冷玄趕緊低下頭,偷偷吐了吐舌頭。
玄冥教位於玄罡山紫冥峰,地勢奇險。若不是身手好,只怕未到得玄冥教,便累倒在半路。而山下之人看到的情景多是雲霧繚繞,宛似仙境,更增添一份神秘之感。上山許多奇草異蟲,為教中之人煉毒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因而玄冥教因毒得名,也似在情理之中。
一路山路上來,落腳之地更小。不知何時已變成冷玄行於前方,而裴冷樞跟在其後。
不一會,冷玄停下腳步喘氣。回過頭來一臉委屈地說:“師兄啊……我好像吃太飽了……走不動了……”
裴冷樞皺眉道:“難不成還像以前要我抱你上去?幾年功夫都白學了!提起氣來走!”
冷玄不甘心地揉揉肚子,哀怨地看了一眼裴冷樞,繼續一腳深一腳淺地走。
裴冷樞倒也不心急,跟著慢悠悠地走著。卻是使了十足的注意力在冷玄腳下,生怕一個打滑。
冷玄三步一回頭,五步一週轉地走著,表情一次比一次可憐。可裴冷樞這次卻像是下了決心定要他自己走回去似的,對其視若不見。
走到後來,冷玄也不一心想著省力氣了,只覺得自己這麼走山路也頗為有趣,自得其樂地走走停停,樂呵呵地笑起來。裴冷樞只留嘆氣的份,看著他鬧,也跟著微微地笑。
哪知這麼鬧著,冷玄腳下一個不注意,轉身時狠狠絆了一下,身子急急往前傾。裴冷樞心中一驚,手比心快,勾住他的腰平衡兩人身形。
冷玄也給嚇了一跳,見自己無事靠在師兄懷中,嘴一扁二話不說地抱住他脖子。
裴冷樞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