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上。”
傅清塵握掌成拳,“還有什麼?”
楊公公見皇上臉色極差,沒再說下去,“沒了。”
沉寂了良久,傅清塵開口,“你立即去瑾陽候府傳口諭,就說朕有要事與瑾陽候相商,命他即刻進宮。”
“奴才領旨。”
楊公公領著兩個小太監乘著轎子出了宮,到了瑾陽候府,侯府裡的丫鬟畫屏道:“公公要白走一趟了,我家侯爺出了門還未回來。”
“不知侯爺何時能回來?”
畫屏道:“這個我也不曉得,侯爺沒說。”
“那侯爺去的是?”
“侯爺也沒說。”
楊公公見問不出什麼,也不好再問,告了辭,回去稟報皇上。
傅清塵臉上風平浪靜,站在窗前站了一個時辰,一句話不說,眼神無聚焦地看著窗外的一簇綠樹。
他並非生來多疑,但如今的情況,容不得他不多想。
納蘭瑾樞明明不曾離開京城,為何要騙他出遠門辦事?上門請他也不來,又是為何?三個月不見,難道他就沒有一點想他?
平常人家的夫妻在一起過日子,磨個七八年便會生厭,難道,他也開始厭倦了?
若是他真的厭倦了,又該如何?
就如兩人攜手結伴踏入迷宮,本是不離不棄,但隨著時間遷移,一個人瞞著另一個人走了出去,另一個人還深陷其中,忍受孤獨和寂寞。
越想越多,越想越生氣。傅清塵從未像現在這般不知所措,之所以無措是無法想象自己失去所愛之人,這一生,他只愛過一人。初嘗情滋味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根本不曾想過有一日,那個寵愛他的人會捨棄他。
無意之中緊握著拳,關節處泛白,莫名一陣心寒。
整日掛念此事,寢食難安地度過了三日,傅清塵換了一身便服帶了幾名侍衛出了宮。三日來,他想清楚,要聽納蘭瑾樞親口說,只要他說厭倦一詞,便毫無眷戀地與他斷絕所有關係。
傅清塵來到瑾陽候府,守門的小廝不敢攔,任他闖進來。傅清塵疾步往裡走,在心底裡暗示,待會見到他,定要剋制住心裡的怒火,只要他開口說厭倦,便立即走,從此再不掛念。
“皇上大駕光臨,奴婢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突然,迎面而來的畫屏福著身請罪。
“讓開。”冷冷說完兩個字,畫屏不敢違抗,側身讓出道,隨在他身側,邊走邊道:“不知皇上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朕要做什麼,何時輪到你來過問?”
畫屏臉色淡然,道:“皇上,侯爺不在府上。”
傅清塵停下腳步,身後的侍衛亦止步,畫屏垂頭再道:“侯爺出了遠門還沒回來。”
傅清塵目光凜凜地看著她,“那你敢不敢跟朕打賭,瑾陽候若是在這府上,那瑾陽候府就以欺君之罪滿門抄斬。朕一言九鼎,就看你敢不敢以侯府上下幾十條性命來做賭注。”
畫屏怔愣,沒想到他竟然能開口說這種話。
“不敢打賭了是不是?”
畫屏開口喚住他,“皇上……”
“朕今日並不是來向他問罪,只是,有些事,他必須給我個了斷。”一甩袖子便板著臉往前走,身後幾名侍衛連忙跟上。
最終,在涼亭裡發現那一抹紫色的身影。他喜歡在午後的閒暇時光姿態慵懶地靠著亭柱喂著池子裡的魚。
傅清塵遠遠地站在迴廊底下看著他,眼神裡的怒意更甚。畫屏趕過來道:“皇上,侯爺他……”
傅清塵冷冷道:“不必解釋,朕有眼睛,看得到。”
站在涼亭外的歸程對迎面走來的人拱手道:“參見皇上。”
傅清塵三兩步走到涼亭外,直直看著倚在亭柱上的人,袖下的手緊緊握著。
倚在亭柱上的男子側過頭,那張蒼白憔悴的臉一覽無餘,唇色深紅幾近黑的顏色,頭髮零散地披在肩上。傅清塵怔住,心裡的怒火在頃刻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言兒。”納蘭瑾樞開口,聲音裡帶了嘶啞,但依舊溫柔。
無論他是否厭倦,自己毫無疑問還深愛著他,看著他這副模樣,傅清塵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畫屏轉身對侍衛道:“下去罷。”
一干等人走後,涼亭裡外只剩下兩個人。傅清塵艱難地提步走到他亭中,看著他那張憔悴的臉,心裡千萬根針扎著,極其難受。
納蘭瑾樞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