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燈又亮起來,依舊是青燈佛經木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蟲兒還在鳴叫,雲彩還在遮著彎月。濃濃厚雲,果然是要下雨的樣子。
秦楚站起身來拍拍黑衣上的土,“莊墨,再不起來可是真的要下雨了。”
莊墨的眉毛抖了抖,道:“你說,那老禿驢會信哪個?”
黑覆面下,秦楚的嘴角簡單的勾著,可惜莊墨沒有看到。
夜鶯咕咕鳴叫。青皮帶花紋的小鼓在荷葉間蹬著後腿輕輕一躍,跌碎了月亮,打破了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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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墨輕舔一圈嘴唇,手裡捧著還沒吃完的薄皮兒大餡兒的包子。熱氣向上升騰,帶油的汁兒浸溼了包著包子的油紙。一家街邊上的小店。店裡的籠屜上騰騰的冒白煙,小小的一間店鋪熱鬧異常。莊墨吸著氣咬幾口熱騰騰的包子,坐在對面的杜梓離那一雙眉頭皺得,簡直能夾死幾隻蒼蠅。桌上的包子一口未動,在熙攘的小店內也只見著他這一個如此特立獨行之人。莊墨嘴裡含著包子道:“杜兄,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今日一早二人在杜梓離下榻的客棧前相遇。說是相遇,不如說是莊墨一大早就興致勃勃的在他們客棧前晃悠,意圖看看後續發展如何。真巧就看見自出門開始就陰雲滿面的杜梓離,故邀他至此。
杜梓離雙手握成拳頭皆置於殘破的木桌上,憋著氣道:“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莊墨嚥下一口包子:“噢……!”拖著長長的尾音,吊起眼睛瞧了瞧杜梓離,繼續享受自己的包子。
杜梓離抓抓腦袋:“要說沒事,其實也有事……”
“杜兄要是有什麼煩惱不妨與我一講,說不定說著說著你自然也就想通了。”
杜梓離複雜得看看莊墨,道:“趙兄弟給方丈療毒那一日,說來慚愧,我從門縫裡看見趙兄弟給方丈塞了一個紙條,昨天……”
莊墨眼睛亮了亮,“昨天什麼?”
杜梓離抓住他的手腕,驚得莊墨險些掉了手裡的包子,“趙兄弟,你能告訴我那張紙條裡寫了什麼嗎?”
莊墨的眼皮抖了抖,包子的湯汁兒溜到外面,他急中生智道:“杜兄啊,上面就寫了些解毒過後禁忌的食物。”
杜梓離耷拉著腦袋鬆開他,淡淡應了一聲。
蒸籠上的一籠屜包子又得,夥計高聲吆喝著,合著白白的蒸汽說不出的熱鬧。莊墨舔舔手指上粘的油腥,道:“杜兄,這裡的包子每日只賣兩百個,要是你這麼糟蹋,止不定有多少人要心疼呢。”
杜梓離聽罷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大口在嘴裡幹嚼。莊墨看著他吃東西,越發覺得痛苦而不可言。這個糟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