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去吧,這都六個菜了,已經違背太祖遺訓了。”
蔣初搖頭失笑,額頭抵著額頭細細摩挲。龍慕被他壓得胸悶氣短,蹭著門板扭來扭去。
拍了拍他的臉,走至桌邊,提筷子夾了根青菜。
龍慕往對面一坐,把湯往前移了移,陪著笑說:“蔣兄,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中間有些誤會,今天就把話說開了,您意下如何?”
蔣初喝了勺湯,品味半天,“鹹了。”
龍慕朝天翻白眼,再接再厲,“這樣好了,我不告訴駱封孔瑜你偷他們的地圖,你也不計較我滿揚州城抓你行不行?男人嘛,胸懷寬廣海納百川才能配得上您雍容和煦的堂堂相貌。”
蔣初挑了口飯放進嘴裡,咀嚼良久,放下筷子,漫不經心地說:“孔瑜丟地圖了?知府大人有人證嗎?有物證嗎?”似笑非笑地靠過去,輕聲說,“誣陷同品級朝廷命官是革職查辦的罪。”
龍慕頓時拍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終於找到個恰當的詞語,“你卑鄙無恥!”罵完懊惱之極。
蔣初撤回身,接著吃飯。
龍慕幹看了好一會兒,“砰”一聲坐下,哀嘆一聲,把椅子拖過來,攀上他脖子,下巴擱他肩膀上,“蔣兄……呃……叫蔣兄多見外啊,我們都這麼熟了,叫你啟鴻好不好?”見他臉色溫和,龍慕就當他同意了,接著說:“啟鴻,我確實全城抓你了,可你也往京裡參我了,咱們各有各的錯,扯平了,誰也別計較了,你看行不行?”
“各有各的錯?我還會犯錯嗎?”轉過臉,官帽相觸,聲音低啞,“其實,世人皆知,我有生之年從未犯錯,將來也不會犯錯,如若你覺得我犯了錯,”微笑,“那你應當檢討這個結論是否犯了錯。”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龍慕傻眼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眉毛倒豎,“你大言不慚!除了你還能有誰?事後我想通了,摺子是遞進內閣的,鐵定是你!錦衣衛還管封路的事?他們吃飽了撐的!你未交接就參劾官員,這是越權!”
“我是吏部郎中,專職考核各級文官的政績,檢舉官員不當行為實屬稀疏平常。況且你年終還要向我述職。”
“啪”,腦袋裡不知哪根絃斷了,龍慕對著他的臉幹抽鼻息,這張臉長得——忒他孃的大尾巴狼!!!
蔣初垂下眼瞼接著吃飯。
☆、22
龍慕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容,“蔣兄……”
“啟鴻。”
斜了他一眼,立刻又委頓下來,一把摟住他的腰,“啟鴻,您想想,我圍道還不是為了您嘛,跟一幫刁民混在一起進城,萬一磕著碰著呢?萬一遇到地痞流氓呢……”
蔣啟鴻側過臉來,“地痞流氓?我不就是地痞流氓嗎?”
龍慕“咕咚”嚥了口唾沫,這會兒終於把前天晚上喝醉酒抱著蔣初抱怨“蔣初”的事情想起來了。
蔣啟鴻挖了勺蒸蛋,喂進他嘴裡,龍慕傻了吧唧地嚥下去,嗤之以鼻,“小家子氣!我說錯了嗎?你難道不是地痞流氓?”
蔣啟鴻將沒吃完的蒸蛋放進嘴裡,“不是地痞,但確實是流氓。”
龍慕豎著大拇指嘲諷:“敢作敢為!光明磊落!真英雄!真流氓!”勾著他脖子拖過來,笑容可掬,“來,說說,前天晚上怎麼回事?”
“你不記得了?”
笑容更可掬,“我醉了!”
“我也醉了。”
“拉倒吧!那麼大好的機會,又是花前又是月下,綺靡的瘦西湖,瑰麗的二十四橋,你能醉了?”
蔣啟鴻湊過來,促狹地眨了下眼,“美景之下,美色當前,陶醉了。”
龍慕怒視,“我胸口那一堆緋紅印記難道不是你乾的?”
“你不能如此罔顧事實……”龍慕“騰”站起來,眼看著要急眼,蔣初安撫一笑,握住他的手腕,捋起袖子,指著臂彎處三五個痕跡說:“你看,這個也是我……”
沒等他說完,龍慕一巴掌推在他脖子上,掉頭就走。
蔣啟鴻提起筷子接著吃飯,“一會兒記著回來收碗筷。”
龍慕身形一頓,抱著胳膊往門上一靠,“古語有云:吃人嘴軟。既然吃了我的,就得聽我的。一會兒讓老御史進來挖樹。我快被他煩死了!”
蔣初故意癟嘴,“你沒看見院子裡全是坑?”
“得了得了!一堆坑是坑,一堆大坑還是坑,怎麼坑不是坑啊!”
蔣初點頭,很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