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龍慕趕到御史衙門,其實就一牆之隔,後院葫蘆門相通,門西戒備森嚴——這是知府衙門,門東鬆散無序——這是御史衙門。
六十多歲的老御史正哼著小曲逗鳥。
龍慕躬身行禮,“御史大人好清閒啊!”
“喲……體仁啊!過來過來,正宗的五臺山黃鸝鳥。”
龍慕拉了把椅子坐下,“您氣度溫雅,於案牘之外怡賞心志,豈是我等庸俗之輩所能企及?如若您因無人共襄盛舉而倍感寂寞寥落,您知會一聲,下官定然欣然前來。何必嫌棄無事可打發而寫奏章麻煩內閣大學士呢?”
老頭吧嗒吧嗒滋味,逗鳥棍兒一扔,“讓人參了?”
“真新鮮!不是你乾的?”
“老朽即將告老還鄉,我吃飽了撐的得罪四品大員給自己堵退路?”
龍慕“騰”站起來,“那是誰幹的?”
“你得罪誰了?”
龍慕摸著下巴想了半天,一拍巴掌,“駱封!”
老頭擺擺手,拖龍慕坐下,“得了得了,不是他,瞧你一眼他都嫌髒。”剛說完,老頭皺眉說:“光明正大地參劾官員……”
龍慕介面:“只能是御史。”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龍慕拍案而起,“新任御史蔣初蔣啟鴻!”
老頭手捻長髯,搖頭晃腦,“非也非也……”
龍慕憤恨,“很好!簡直好極了!他進了城了,未拜印,未交接,未點衙,未上任,居然敢越俎代庖,這是監。禁二十年的罪!別讓我逮著,要不然我判不死你!”
老頭握住他的手,懇切地說:“體仁啊,這位蔣初……”
龍慕豪氣干雲,匆匆告辭,老頭追在後面心急火燎地喊:“體仁!體仁!你回來!這位蔣初來歷不凡,身居要職,手握生殺予奪……”
龍慕早沒影兒了。
回衙門點齊人馬,吩咐:“悄悄暗訪,緝拿犯官蔣初蔣啟鴻。”
衙役們面面相覷,王鋪頭上前一步,“老爺,這個蔣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