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門關之後,戚唯冷才抬手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額頭,直到把面板都擦出了紅色的印子,他才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歷史記載中的安德麗娜終身未婚,三十幾歲就死於尷尬的性丨病,而現在卻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了這段歷史的改變,戚唯冷也拿捏不準最後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是好是壞,一切都要用時間來檢驗。
天色再次暗了下來,屋外又開始飄落大片大片的雪花,戚唯冷換了套睡衣,獨自一人站在窗戶旁,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冬天又到了,凱撒的生日也快到了吧,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時間給他過生日……不知道在鷹國的他,有沒有想自己?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呢?等到自己回去的時候……凱撒是不是就會原諒自己了?
越想越覺的心中無比的迷茫,戚唯冷低下頭哈了一口氣,稍微暖了暖凍得發紅的手,他又呆了片刻,見到窗外的雪越來越大,才不情不願的伸手將窗戶關了起來,走到了溫暖的火爐旁。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和凱撒一起去航一次海。帶這樣的想法,戚唯冷在鋪著毛皮的椅子上,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41
和查理達成了共識之後,戚唯冷很快就開始為回程做準備了。和來時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馬車上多了一個人——安德麗娜。雖然對於在這樣的天氣出行非常的不滿;但在亨利的勸說下;安德麗娜還是不情不願的同意和戚唯冷一起回到鷹國;儘早完婚。
臨別的那天安德麗娜哭的一塌糊塗,她知道這輩子估計都沒有再回到琺國的機會,所以非常悲傷的和自己的所有情人都做了一個短暫的道別,而戚唯冷也總算從這次道別裡明白了;安德麗娜到底為什麼會得那麼嚴重的性病。
服侍安德麗娜的僕人們;無論男女,無論年齡,居然都和她有一腿。戚唯冷看的幾乎要感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能像安德麗娜這樣隨心所欲;也算是項非常了不起的技能?
安德麗娜顯然對於戚唯冷這個未婚夫不怎麼上心,她根本不在乎戚唯冷怎麼看她……更直白的說,安德麗娜只將這次婚姻當成了一次政治的聯合,而不是每個女人都曾 待過的婚姻。
成功的娶到了琺國的公主,戚唯冷在回去的路上心情終於放鬆了些,他原本以為亨利會派人在半道上給他製造些麻煩,卻沒有想到這一路上居然無比的平靜,平靜的甚至讓戚唯冷出現了一種微妙的不安。
然而當這種不安被驗證的那一刻,戚唯冷整個腦袋都懵掉了。教廷裡冒著風雪前來報信的人,在看到戚唯冷的那一刻就告訴了他那個讓戚唯冷怎麼都不敢相信的訊息。
“殿下。”使者臉上全是風雪的痕跡,他看向戚唯冷的眼神裡帶著不明顯的憐憫:“您的父親亨利陛下在十幾天前就去世了……登上王位的,是一個叫凱撒·諾爾森的私生子。”
“你說什麼?”憐憫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語氣,都讓戚唯冷有種如遭雷擊的感覺,他的身形晃了晃,聲音嘶啞的不像樣:“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凱撒·多諾頓繼位了。”使者一字一頓道:“……您應該是才知道這個訊息吧?”
凱撒?繼位了?這是什麼意思?戚唯冷的腦袋依舊無法處理這些資訊,他張大了嘴,臉上卻帶著無比迷茫的表情:“……你到底在說什麼?”
“殿下。”使者再次道:“您的父皇十幾天前就去死了,但是王城內一直沒有傳出這個訊息……直到,前幾天您的弟弟繼位。”
已經將資訊重複了三遍,戚唯冷就算再怎麼想要逃避,也聽懂了使者的話,他臉上恢復了面無表情,直到使者喊出幾聲殿下後,才微微張了口。不過這次張口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而是直接 了一口鮮血。
戚唯冷的眼前完全的黑了下來,他覺的自己掉入了一個沒有底的深淵,不斷的下落,下落,他的身體變成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被寒冷的風吹上了半空中,然後重重的落下。
“殿下!!!”後面使者說的話戚唯冷已經聽不到了,他只聽到有人在不停的喊他殿下,戚唯冷在黑暗中嘆息,然後沉默著閉上了自己的眼。
戚唯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此時距離鷹國的路程不到十天,戚唯冷躺在馬車裡,看著顛簸的車頂,卻覺的一切都可笑至極。
原來歷史從來不會改變——至少不會向好的一方改變。凱撒,那個和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孩子,最後還是選擇了那條原本就屬於他的道路,而自己,最終還是成了通向王位道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