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頭臺,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
直到後來亨利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才施捨一般的給於了她一個平凡無奇的名字——安娜。
安娜多諾頓是多諾頓家族又一個權力的犧牲品。她沒有戚唯冷那麼幸運,可以被自己的母親保護那麼久,從誕生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安娜生命的軌跡似乎就已經註定。
戚唯冷已經不太記得他這個同父異母妹妹的具體生平,但他卻清楚的記得安娜最後的命運——被亨利流放的她,在歷盡了生活的折磨後,悲慘的死在了一個荒涼無比的海島上。
能隨意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就是皇權的魅力。
亨利現在顯然已經被這種魅力徹底的迷住了,他在將烏爾妮卡打入大牢之後,就開始準備他和伊薇特的婚禮。
伊薇特年輕,漂亮,甚至有著不錯的學識。同烏爾妮卡和亨利的一見鍾情比起來,她和亨利的感情看起來更加持久和牢固,至少,一個聰明的女人是懂得如何留住男人的心的。
就像每段戀情剛開始的那樣,亨利把伊薇特寵上了天,他覺的自己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己被上帝取走的那根肋骨,然後很理所當然的,把關在了監獄裡的烏爾妮卡忘記的乾乾淨淨。
亨利是薄情的,他從不把精力放在自己不關心的地方,比如烏爾妮卡,比如瑟琳娜,比如戚唯冷。作為一個獨攬大權的國王,亨利用自己的行為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皇權至上。
諾爾森出生時亨利才十七歲,而比他大十二歲的瑟琳娜,已然二十九。在當時,諾爾森的誕生讓亨利欣喜若狂,因為這是他和瑟琳娜結婚五年後的第一個正式名義上的繼承人。亨利曾經把諾爾森當做最珍貴的寶物來疼愛,可惜……美景不長,這樣的生活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
現如今三十二歲的亨利正直壯年,想要再多生幾個繼承人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然而奇怪的是亨利的子嗣卻十分的稀薄,以至於到現在擺在明面上的兒子還是隻有諾爾森一個。
戚唯冷當時看到這段歷史的時候就覺的十分違和,現在身處其中,更是隱約的察覺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他甚至懷疑,有人偷偷的針對亨利的子嗣,這種行為平日裡或許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但時間一長,就開始顯露端倪。
不過就算是戚唯冷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也不會蠢到去提醒亨利,畢竟他自己,就是這種行為的受益者。
夏天已經完完全全的過去了,秋天也逝去的無聲無息,等到戚唯冷反應過來時,天空中已經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戚唯冷記得就是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天氣裡,他把凱撒從花園裡撿回來的。那時孱弱無比的凱撒已經不見了蹤影,現在的凱撒臉色紅潤,身姿挺拔,已經有了少年美好的風采。
壁爐裡燒著熊熊的火焰,戚唯冷卻還在看著窗外飄飄灑灑的大雪發呆。不知不覺,他來到這個世界原來已經有一年了,這一年裡發生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無一不在挑戰著戚唯冷原有的世界觀,強迫著他改變自己。
天氣轉涼之後,凱撒就厚著臉皮賴在戚唯冷的床上不肯走了。此時正縮在戚唯冷的身邊呼呼大睡,臉蛋因為暖和的被窩變得紅彤彤的,就像一個可愛的大蘋果。
戚唯冷照例用手捏了捏,然後打了個哈欠,也滑進被窩裡睡了過去。
不需要處理政務,也沒什麼驚心動魄的宮鬥,戚唯冷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安西婭早就習慣了戚唯冷的生活習慣,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和食物,放在臥室外的客廳裡。
凱撒通常都比戚唯冷早些醒來,今天也不例外,躺在戚唯冷的身邊玩著戚唯冷的頭髮,表情還異常的嚴肅認真,就像是在做著什麼重要的事。
“起床了。”,覺的再這樣下去是會帶壞凱撒的,於是忍痛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把腳支出被窩戚唯冷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就倒吸了口氣——這天兒可真夠冷的。
凱撒在戚唯冷身後看著戚唯冷臉上表情的變化,嘴裡雖沒說些什麼,但眼神裡卻露出一種明顯的笑意。
“算了算了。”戚唯冷沒有轉過頭,因此看漏了凱撒的表情,他小聲的嘟囔著,還是不情不願的換好了自己的衣物,等到他扭過頭準備給凱撒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小孩已經穿的整整齊齊的立在自己面前了。
“凱撒。”戚唯冷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凱撒一愣,一時間沒明白戚唯冷是什麼意思。
“你的生日。”戚唯冷個人還是覺的十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