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曇因做的?”崇華有些困惑,應該不會,曇因沒有理由對付其他城邦啊!
“也許是水……”沈淮說,“那日曇因將蠱蟲召回他體內,而他又落入了河流之中……”
“所以水中有毒!”崇華介面,心底不免一陣震盪,“若真是如此,所有河流沿岸的國家和百姓,都無法倖免於難!對於漠西眾國來說,可能會是滅頂之災。”
“也未免全是壞事。”沈淮挑眉道:“聽說雅爾丹的王城金烏,也發生了同樣的瘟疫……”
“害人到頭終害己。”崇華嘆息道,“可是百姓何其無辜!沈淮,繼續找下去,一定要找到曇因,得到惡魔之咒的解方,不然,會有太多人犧牲了……”
夜深,雅爾丹營帳中。
“退兵?為什麼要退兵?”附離怒道。
“這是陛下的親筆信函,請殿下過目。”摩耶恭敬地遞上書信。
附離一把搶過,匆匆掃了一眼後,將信扔到摩耶臉上,“瘟疫?這不可能!我們雅爾丹怎麼會鬧什麼該死的瘟疫。”
摩耶冷靜地將國王的書信摺疊整齊,悠悠地說:“從信使的描述中看來,恐怕不是什麼瘟疫。”
“那是什麼?”附離問。
“王子殿下應該比微臣更熟悉那是什麼。”
“你是什麼意思?”
摩耶薄唇中清晰地吐出四個字:“惡魔之咒。”
“哈哈哈”附離大笑,“開什麼玩笑!曇因怎麼會對我們的臣民下惡魔之咒,何況,他苦心提煉的蠱蟲只有一個!而且是在夏侯雲體內!難道夏侯雲把蠱毒帶去了金烏城?”
摩耶沉思著說,“也許只有曇因才知道原因。”
“那曇因人在哪裡?”
“找不到。”摩耶回答:“已經派了不少人去找了,但沒有線索。”
“聽我的命令!不許撤兵!”
“王城如今亂成一片,已經沒有更多的人力物力來支援我們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鬼車近在咫尺,你要我放棄?”附離嗤之以鼻。“摩耶,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想辦法攻下鬼車,而不是說這些喪氣話!一個小小的鬼車,居然打了十多天,氣死我了!”
“殿下這麼做,可就是抗旨了……”摩耶冷冷地提醒。
“那又怎樣!父王只是一時糊塗,我相信他會聽我的!”附離依舊固執地叫道。
“微臣……恕難從命!”摩耶回道,轉身走出營帳,高聲道:“來人,奉吾王王命,即刻退兵!”
“不許!”附離追了出來,一刀橫在摩耶頸部,“你這個奴隸,你敢!”
摩耶平靜地與他對視,回道:“殿下也許忘了,微臣不是奴隸,陛下早就解除了微臣奴隸的身份。在陛下和殿下之間,微臣選擇忠於陛下。”
“你!”附離又驚又怒,他沒有想到,一向被他壓在腳下的摩耶,竟然公然違揹他的命令,甚至敢如此和他說話!
這時,一個士兵從遠處跑來,大聲叫道:“王子殿下、將軍,秦烈帶援兵來了!”
“援兵?”附離驚道:“不可能!怎麼會那麼快!”
“真的是援兵!而且探子回報,他們軍隊所到之處,煙塵滾滾,馬蹄如雷,怕有二三十萬!”
“殿下,退兵吧。”摩耶勸道。“無需逞一時之能,來日方長……”
附離咬牙,不甘願地叫道:“退兵!”
我不是輸給了鳳翎軍,我只是輸給了老天。所以,終有一日,我還會再戰的!
天亮之前,雅爾丹悉數撤兵,鬼車餘下一片硝煙狼藉。
殷于飛站在城樓上,看到東方的天際,熟悉的戰旗映入眼簾。
“秦將軍,是秦將軍帶著援兵來了!”士兵們歡呼。
殷于飛汙黑的臉上展開欣喜的笑容,邊喊著“快開城門”,邊向城樓下面跑去。
秦烈本以為等待他的會是激烈的戰鬥,卻沒想到竟是一片平靜。
“秦烈!”只見一匹快馬向他飛奔而來,馬上是他最為想念的人影。
“于飛!”秦烈揮下馬鞭,向他跑去。
兩匹馬相逢之際,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合成一拳。殷于飛手上稍一用力,將秦烈一下拉到了他的馬上,穩穩落在他的身後。
“駕!”殷于飛一踢馬肚,帶著秦烈向城門飛馳而去。
秦烈將臉貼在殷于飛的背後,縈繞在鼻尖,是最熟悉的氣息,“于飛,我很想念你。”他說的小聲,可耳尖的于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