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咳,鳳十七才慌慌張張的回過神,連忙低下頭撇開楚慕的視線,掩飾自己的尷尬。
鳳十七自詡為豪放派,此時這種扭捏的作態,實在不適合他。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面對楚慕鳳十七不會像對待宮主大人一樣暴力,也不會像對待師兄們一樣隨意。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實在微妙,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張了幾次嘴他也說不出一句話。
楚慕貌似很享受這種氛圍,並不打算出聲。鳳十七欲言又止了幾回,也等不到他開口,索性躺在水裡裝死。
裝死這門技術按理說他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了,不管哪種死法他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做的心平氣靜。而這一回,鳳十七閉上眼睛,腦袋一片混亂,時不時想起楚慕月光下清冷的面孔,就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再怎麼調整呼吸心緒也安靜不下來。鳳十七趴在浮木上想,他這是怎麼了?
想不出個結果,鳳十七試圖甩掉這種奇怪的情緒,一頭扎進了水裡,鳳十七忘記了他自己是隻旱鴨子,根本不會游泳。拋開浮木後整個人就往下沉,鳳十七醒悟過來想抓住那根救命的木頭時,殘忍的發現木頭已經被他撲騰出的水波盪遠了。更加殘忍的是,他的腳在撲騰的過程中抽筋了,一陣一陣的扯痛。
鳳十七是個小強,頑強的揮舞著手臂,身體在水中一沉一浮的向岸邊的楚慕招手,以示求救之意。
楚慕袖手旁觀了幾秒,開始脫衣服。
鳳十七有點黑線。他都快淹死了好不好,這種時刻不是應該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跳下來救人麼?難道他的衣服比他的命還重要?衣服弄溼了可以曬乾,大不了買一套,而他的小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沒有了啊!
鳳十七嚥了好幾口冷水,焦急的等待著楚慕脫完衣服,只見他脫衣服的動作優雅而緩慢,結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優美緊實的腰腹,筆直強健的雙腿,充滿爆發力的肌腱。鳳十七看著他邁動修長的腿朝潭水便走來,沒想到楚慕還有這樣一副好身材,平時他穿上衣服都看不怎麼出來。鳳十七騰出一隻手摸摸自己的小腹肌,哀嘆一聲,果然還是小了一點麼。
楚慕把他從水裡撈上來,兩人都光著上身,面板與面板之間的接觸,直接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鳳十七挨著楚慕的那一片面板,彷彿產生了一種燒灼之感,稍微偏一下頭他就可以看到楚慕健美的胸膛,鳳十七臉上一熱,很想近距離看一眼戳一戳的說。但是,有了這個念頭後,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有點小羞澀,而不是直接伸手去戳。
這一點也不符合他豪放派的風格。鳳十七再一次問自己,這是腫麼了?為什麼面對別人的時候不會這樣?
上了岸,鳳十七囧囧的從他身上跳下來,溼漉漉的頭髮貼在背上,額前的碎髮還在滴著水,臉上身上也都沾滿了水中,鳳十七甩了甩頭,水珠亂竄。小褲衩緊緊的貼著大腿,薄薄的一層,清晰地勾勒出了鳳小弟的模樣。
楚慕轉轉過頭去擦身體,然後走到一邊穿衣服。
鳳十七在地上找了一圈,發現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光著腳過去撿起來,瀝乾身上的水,套上衣服。
兩人都整整齊齊的穿好了,鳳十七走過去跟他道謝。
楚慕眉眼彎彎說:“我們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說謝謝太見外了。”
“也是。”鳳十七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楚慕看著他的動作,打量了一下四周說:“剛才追了那人半個時辰,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城,不如找個地方等天亮?”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鳳十七聽得出他是早做好打算了。於是點點頭說好。
山間常有野獸出沒,兩人不想睡著的時候被它們當成食物吃掉,遂找了一個大樹叉背靠背的在上面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眼光照進樹林,鳥兒的的叫聲逐漸喧鬧,鳳十七被吵醒,睜開眼一看,天色已是大亮。水潭邊生起一層朦朧的霧氣,野生的蘭草一叢叢的生長在旁邊,青山秀水,很有意境。
但在鳳十七看來也就那麼回事,揉了揉因沒有睡夠而酸澀的眼睛,推醒了楚慕。
楚慕嗯了一聲,半響才悠悠轉醒。剛睜眼就被光亮刺得眯起了眼睛,帶著睏意的嗓子問鳳十七道:“怎麼才叫醒我?”
“我也剛醒來著。”鳳十七伸了個懶腰,跳下樹去。
楚慕跟著下來說:“我們回去罷,一個晚上不見,他們該到處找你了。”
鳳十七點點頭。兩人運功朝城中掠去。
回到那間客棧,才發現師兄們和程少風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