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倒是暖和些,夾雜著藥味,卻讓人覺得壓抑。
“吳先生。”
晉俞敖站在門簾後叫了一聲,這繡著青山綠水的布簾有些年頭了,側面因為長期撩起已經磨損的厲害,屋中的傢俱也顯得老舊了,但吳先生一直未曾換過,看來是個戀舊的人。
“進來吧,小敖。”
招財幫著撩起門簾,晉俞敖低頭鑽身進去,屋裡燻了香,霧氣濛濛,卻不刺眼,只是有些看不真切罷了。
“傷都好了?”吳先生從床上坐起身來,面色有些蒼白,帶著疲憊,眼下是青色的困頓。
“差不多了,大夫說從今個起就能下床多走動走動了。”晉俞敖拿了搭載衣架上的衣裳搭載吳先生肩上,簡單的觸碰卻能感受到那身子的淡薄,晉俞敖不禁皺眉。
“那就好。”
“大哥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現在倒好,把自己先給累病了。”晉俞敖搬了圓凳坐在床邊。
吳先生只嘆息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晉俞敖知道吳先生心中還是放不下大哥晉思遠的事。
“改天我找大哥談談吧。”
晉俞敖實在不明白他大哥一向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感情的事上就這麼心甘情願地委屈自己,還連帶著吳先生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吳先生剛到晉宅,聽了大哥那邊的田甜有喜了,就三天兩頭的張羅著,卻總有人不領情,還惡語相向,晉俞敖也是看吳先生他這麼累著才妥協去的那個男人那兒,可最後吳先生還是把自己累病了。
“我這病是著涼了,不干你大哥的事,你找他做什麼。”吳先生溫聲勸著,這幾日躺在床上他在想晉思遠的事他是不是參和得太多了一點……
“那便不找大哥,我找那位田小主去。”晉俞敖的聲音中不帶著多餘的情感如,此四四兩撥千斤的回答卻讓吳先生有些氣悶。
招財端了壺熱茶進來,又退了出去,晉俞敖給吳先生倒了一杯,自己也捧上一杯。吳先生的這邊的杯盞有些粗糙,卻在這樣的下雨的日子裡在手中摩挲著有股別樣的情調,晉俞敖總覺得自己的爹爹揀了個大便宜,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人卻能抓得住吳先生這樣脾氣溫和又才氣俱佳的人。
又聽了吳先生嘆息了一聲,晉俞敖回過神來,便道:
“你放心好了,那可是我大哥,我可沒膽子動他的人,只是去給一些人提個醒而已,怕是他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晉俞敖本來是安慰吳先生,卻說到最後話語多了猙獰和狂肆來,便住了口,看來他對那個田甜的厭惡比他自己的認識中還多了幾分。
“那田小主是讀書人,難免有幾分傲氣,你不也是,我聽說你還嫌棄那錢小主,人家不是挺好的,為了自己爹爹的病才來得咱們晉家,這孩子高管家暗中照顧好幾年,自然是知根知底,不會把什麼人都送進宅子裡來的。”
晉俞敖聽了吳先生的話,只是點頭,吳先生見了晉俞敖臉上無異色,便接著道:
“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明白,你二哥現在和那席小主還未行周公之禮,但感情日篤,日後就應該跟在你二哥身邊了,只是子嗣卻不一定有……”
吳先生說來不禁有些遺憾,這大少晉思遠那一團糟,果然強扭的瓜不甜,三少晉俞敖這又一向性子倔得很,因為自己身子特殊,自小就厭惡男人,只可惜了水根這個好孩子。好不容易,二少和這席慕戀看對眼了,兩個人花前月下,吟詩誦對,好一派文人氣質,就是把正經事給忘了……早知道他就不來了,換晉老爺來,也許……情況會更糟……
“今晚你就去錢小主那,多處處……”可以不做那事的,吳先生如此暗示。
談話到現在,一直心中無甚波瀾的晉俞敖不用心中一動,假裝略微思考一下便點頭應下了。
吳先生心中大喜,離上次晉俞敖去小別院那兒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這多是為了晉俞敖考慮,讓他多緩些日子……卻不知道,晉俞敖等這一日許久了!
吳先生叫招財進來,吩咐道:“招財你現在去高管家那兒,說三少今晚去錢小主那兒,你也順道再去別院,讓進寶準備一下。”
“是”,招財恭敬應下,又抬頭問自家主子,“爺,待會兒要小的過來接您嗎?”
“不用的,我自己會回去,你快些辦完事就回去,換身衣服,省得爺身邊又有一個藥罐子。”晉俞敖簡單的吩咐。
“好勒爺,小的這就去。”招財清脆地應聲。
招財把那把描著一抹清新綠意的傘留給三少,自己在屋裡另覓了一把普通的油紙傘,晉俞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