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呼嘯,穆德赤著腳在馬路上疾奔,再一點就可以,再一點就可以把蕭言帶回來了!
石子是不是嵌進腳掌心,是不是硌紅了,是不是割開了皮肉,都無暇去管……蕭言,我都還沒說,我愛你……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突然有種清明瞭的感覺,腦海裡像冷卻了的浴室散了迷霧,才確定自己其實愛的是那個人……
我愛你……
35
35、vol。33你不在 。。。
vol。33你不在
當世界只剩下這床頭燈
你那邊是早晨已經出門
我側身感到你在轉身
無數陌生人正在等下一個綠燈
一再錯身彼此脆弱的時分
不過渴望一個吻的餘溫
我關了燈黑暗把我併吞
你不在當我最需要愛
你卻不在
無盡等待像獨白的難捱
你不在高興還是悲哀
你都不在
我受了傷害再偷偷好起來
你不在
都忘記了馮邀他們是怎樣找到穆德,怎樣看見一個失了魂魄仰躺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中間,衣衫不整的男人……周遭是叫囂著的汽車鳴笛,還有嫌擋路的司機謾罵的聲音,穆德都看不見,望著天,別自己的世界。
馮邀把穆德帶回家之後,是這樣的樣子。三魂七魄溜走一半的人,被帶回來,不管別人對自己做什麼樣的事,都不動容。馮邀把穆德清洗乾淨,穆德就一個坐在床邊呆呆地望著窗外。連“帶我去看蕭言吧。”都沒有說。他沒有膽量去看……
但是馮邀在出門的時候,還是說的一句,“蕭言不會有事的……”
迷惑冷淡的眼神,從窗外收回,恍惚的一瞬間看見晶亮的什麼東西一閃。馮邀慌忙掩上了,自己也沒有膽量去看穆德哭泣的樣子。這樣自己會捨不得走的。
自己開車去醫院,阿勇湊過來問馮邀少爺您的身體可以嗎,馮邀凌厲地瞪了一眼,然後搖上車窗油門一踩到底。
消毒藥水的氣味,這就是為什麼馮邀討厭去醫院的原因。白大褂的人似乎個個都不懷好意的樣子。站在諮詢臺前,仔細地詢問,然後才徹底黑下了臉色心急火燎地趕往手術室……
撞上了另外一個醫生,也不去多計較繼續往前趕,“對不起……”然後就離開了,一點也不像心思細膩的馮邀。
“金先生,有空多注意你自己的身體……”戴眼鏡的醫生站定扶住鏡架,胸牌上面寫的是“血液科主任——鄭鄭放”。
“多勞……”馮邀的腳步微微停滯了一下,然後低著頭往前快步走,再然後換成一路狂奔。鄭鄭放,你是來下催命符的麼?
手術室的燈亮著顯眼的紅,馮邀衝上去,握住站在門口的少年的手,急急切切卻說不出話來。
今天早上馮邀從藥物中恢復過來,連忙打了電話給東海才認的哥哥李晟敏,讓他把倒在路邊的東海送到醫院。接到東海並無大礙的電話,才鬆了口氣。突然聽見樓上穆德的房間,發出奇怪的撞擊聲音,衝上去撬開門才知道事情已經往不可預料的地方發展。
將蕭言送到醫院,拜託晟敏幫忙照顧蕭言。自己安頓好穆德,才趕過來。
“從急救室轉到手術室,可能很嚴重,我問過護士了,心率不齊,根本就做不了手術……缺氧太久,說不定,說不定……”被馮邀突發的壓迫感震懾,躊躇得說不出話來。
“說不定什麼……”向前跨了一步,扯住晟敏的左臂。
“缺氧太久,也許會造成腦死亡……如果能夠撐過今晚的話……”
“不會的,蕭言不會出事的……”
“因為東海的任性,給你們造成負擔,我這個當哥哥的……”如果不是弟弟多餘的插手,也許,不會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穆德,一定會瘋了的……”身體無力的下滑,被晟敏拉住,才慢慢地坐在地上,垂下頭,一面陰影遮住面容。
“放心吧,蕭言不會有事的……”蕭言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晟敏真真切切看到蕭言的面容,蒼白的模樣,但是眉眼順從的樣子,都是一副善良的模樣……梅花香自苦寒來,莫名覺得,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一定能夠幸福的。
“我和穆德一起長大,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只是把愛當成佔有慾而已……沒有安全感的人,總是習慣找一個人,完全地寄託,然後連命都可以捨棄……如果被背叛了的話,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