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伽哥,幫我好好照顧蕭言,他的手腳還要經常復健,你要記得帶他多動動……常常在他耳邊講話,不要忘記……”穆德蹲□子,用手去攏地上的玻璃殘骸。慢慢的。
“夠了。穆德走吧……”看不下去,穆德這個強硬的人竟然有這樣落魄的樣子,樊紹終於開口了。
“滋”,碎片扎進血肉的聲音,滲出血來,混在水裡,然後用力地一握,徹底嵌進每一道掌紋裡。
倘若捧著珍寶一樣,把那堆碎了染上紅褐色的玻璃握在手心,度步到蕭言的窗前,輕輕地低□子,用臉輕輕碰觸著他冰涼的面頰,像是蕭言昏迷時常常做的那樣。
然後站起身,慢慢地,像是慢鏡頭一樣,消失了……
穆德彎腰的時候,血水滴在蕭言的臉上,像是血淚一樣,蜿蜒的樣子。蕭言好像哭了,融了淚的血水,化得更快。其實蕭言沒有哭,他掉不了一滴淚。
只是大睜著眼睛,他明明看見,穆德彎腰的時候,胸口掛在的那個玻璃心。
曺穆德走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徹底消失在所能看見的地方。
蕭言讓他走了。
玻璃碎了一地的樣子。能不能壘出心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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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vol。38Until The End Of Time(結局2) 。。。
vol。38Until The End Of Time(結局2)
曺穆德,這個人,徹底消失在蕭言的視線裡,如同不曾來過……
蕭言開始習慣坐在窗前看天上的浮雲,即便是陰翳的時候,也習慣讓申伽把他推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天氣……
申伽對蕭言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蕭言只是歪著腦袋眯著眼,似乎笑著的樣子,然後一副我明瞭的樣子。拿著筆顫抖著寫下幾個字,“我記起來了,哥哥。^…^”
申伽嘆著氣,摸了摸蕭言的頭,蕭言柔順地蹭了蹭申伽的掌心,然後撇頭繼續看著窗外。
自從那天蕭言用盡全力說完那句“你走”之後,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來。申伽著急地拽著主治醫師,而醫師只是搖搖頭,說這也許是病人的機能退化。
申伽大聲地吼著,那天蕭言明明是開口了。
也許是病人不想說話了……醫師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掙開申伽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走掉。
蕭言慢慢地推著輪子,孩子一樣拽住申伽的衣角,然後搖搖頭,開始微笑。
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申伽覺得,蕭言的微笑,其實一點兒也不開心。
蕭言讓穆德走了,其實蕭言捨不得。即便是恨,還是捨不得。因為捨不得,因為太珍愛,所以才恨著的。
這兩個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始終有一個視線,怎麼始終牢牢栓在他們,不是,是蕭言的身上。
“曺穆德,你夠了哦,不要像是偷窺狂一樣,老是盯著我小舅子看!”樊紹從背後狠狠地拍了一掌,穆德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
回過頭,抱歉地看了樊紹一眼。看見申伽和蕭言似乎有回頭的趨勢,連忙拽著樊紹,側身閃入牆後。
“你想這麼做多久,再偷偷摸摸地看人,小心被當成採花大盜!”①
“蕭言他有多恨我,你看不出嗎?只要守著他,就足夠了……不過你這句話,我好像什麼時候,聽說過。”撓撓頭,笑得尷尬。
“說個屁,這輩子你什麼時候給過人機會讓人這麼說你!我們家小旭不是也被你吃幹抹淨,我啥怨言也沒有……”擰了穆德臀部一下,然後繼續色眯眯地盯著申伽的大屁股。
“樊紹哥……”不好捂著屁股,哀怨地瞪了一眼,樊紹突然覺得,其實穆德也可以像個普通的少年。如果當時就這樣,該有多好。
“你們家老頭子就不管你麼?什麼事也不經手,跟個250一樣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說實話,他早該知道你在做什麼了……”
“我父親麼……”
“你要小心,他會對蕭言出手……”
“什麼出手,他不會的……”也許不會的。穆德心中的不安,漸漸地浮現。
今天的天氣,比起過去幾天,晴明瞭很多。申伽也不管蕭言情不情願,推著蕭言到樓下的街心花園轉轉。
剛開始有些不能習慣外面吵鬧的世界,但是不一會,就看著玩鬧追逐的孩子們,笑得出神。申伽突然想起小時候的兩人,也是這樣玩鬧追逐的。不知道樊紹這個狸貓,現在在那個地方把妹?如果被自己發現了,他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