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就老老實實在裡面躺著養傷,亂跑什麼。”殷骨拈著雪瓷酒杯,斜睨德音道。
“總是躺著也不舒坦。”慕容德音裝模作樣地捂著腹部緩緩走,好像真的重傷了一樣。
“切。”殷骨抿了一口酒,眼珠一轉,道:“德音,要不要喝點酒?”
“在下不會飲酒。多謝教主美意。”慕容德音倒是客氣地推辭了。
殷骨譏笑道:“堂堂的冰峭城二城主,恁地這般小氣?一個男人不會飲酒,該不會是搪塞的推辭吧?只是可惜了我這壺百年才得釀成一罈的醉玉秋,皇帝要喝一口,我都不許他呢!”
哼誰知道你會在酒裡放什麼邪門的毒藥————慕容德音也斜睨他,兩個人一下子陷入了僵持的對峙。
咄咄逼人的殷骨率先打破僵局:“慕容德音,你該不會以為我在酒裡下了什麼藥吧?””
慕容德音走到他對面的欄杆上坐下,接住殷骨拋過來的一杯酒,半滴不灑,此刻欄杆外花枝疏落,被雨打得滿池飄紅,慕容德音拿住酒杯,道:“此情此景,倒是眼熟。”
“住嘴!!狐媚子,你要臉麼?”殷骨想起當日的恥辱,突然翻臉。
“教主,那不過是彼此利用的局,何必耿耿於懷?再說,你就沒有起過害人的心麼?”慕容德音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如斯風雅的場景被慕容德音煞風景的咳嗽聲打破了,慕容德音趴在欄杆上咳了半天,終於沙啞著嗓子道:“殷骨,以後我要是還吃你的東西,我就是豬!”
“你就是豬,饞豬。”殷骨的嘴角咧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他終於開始漸漸掌握操縱慕容德音的竅門了,這讓他感到興奮起來。
話說,那醉玉秋還真不是一般的烈,殷骨可是有名的千杯不倒。那壺珍貴的酒還是他一直私藏在身邊的,本來他也不捨得多喝,但是隻要能讓慕容德音吃癟,倒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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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德音,成功地被殷骨灌醉了。
話說那醉玉秋,本來就是能一杯醉人的烈酒,何況根本不會喝酒的德音賭氣喝了大半壺,結果造成了半夜發酒瘋的狀況。
皇帝和龍策聽說德音發酒瘋了,於是一個個都躲了起來,只從窗戶縫往外看,看走廊裡的德音,因為德音的武功太高,發起酒瘋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可怕的後果。而惹事的殷骨則不急不緩地坐在欄杆上,無視皇帝焦急地朝他不斷使眼色。
而德音只不過是仰面躺在走廊的地板上,呈大字形躺在那裡。嘴裡自言自語道:“我在游泳。”
“哈哈哈,慕容德音,看你那熊樣,才喝了幾杯就這麼難看!真該讓你自己知道你現在的醜態!”殷骨提著酒壺來到他身邊,伸出腳踩在慕容德音的胸膛上。
很顯然,殷骨也醉了。兩個傢伙拼酒的結果就是讓龍策和皇帝生生在一旁看了熱鬧。
“走開,不要妨礙我游泳。”德音將殷骨的腳揮開,真的在走道上開始仰遊。
“白痴,這種地方怎麼能那麼游泳!慕容德音!你是世間最蠢笨的人!”殷骨蹲下來,呸了一口,然後爬到地上道:“游泳該這麼遊!”於是開始自由泳。
皇帝和龍策驚駭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看著兩個人醉鬼在走廊裡開始了游泳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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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德音是第一個醒酒的。他醒來之後出乎意料地平靜,對龍策道:“我是不是在走廊的地板上游泳了?”
“沒錯,而且遊得很盡興。”龍策一邊吃早飯一邊道。
“哼,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沒有尊嚴。”德音倒是很會為自己開脫,但是他隨即險惡地淡淡一笑:“我記得殷骨那傢伙也跟我一起比賽游泳了吧?”
“咳,我可不知道。”龍策道,這種事情還是少談論的為妙。如果醉酒的只有德音一個人的話,那麼他肯定會天天拿出來當笑料,但是牽扯到當今皇帝的小情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殷骨醒來後則除了頭疼什麼也記不得,倒是皇帝向他獻寶,告訴他慕容德音在走廊地板上游泳的糗事,讓殷骨有幾分得意。於是不顧自己醉酒頭疼,在慕容德音吃早飯的時候就闖進來,看德音的笑話。
“喲,教主,早安。”慕容龍策朝靠在門框上的殷骨打招呼。
“慕容德音,你昨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