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飛說:“今天我不想回去……你陪我喝酒去好不好?”
展燁軒想也沒想點頭說好,於是兩人又從湖畔轉移到陳家酒肆。
“姐姐跟我說,戀紅塵的酒很香。”謝羽飛抱著酒罈慢慢地說,“不過她也沒喝過,應該是聽人說的,但是我們都很喜歡這種酒。”
展燁軒把玩著空酒罈,心裡有些悶悶的,“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
謝羽飛淺淺飲了一小口,因為酒醉,臉上也染上了淡淡紅暈,“算了,畢竟過去那麼久……我只是很想她,這輩子,也只有我姐真的對我好……”
“可惜我沒來得及救下她……那年,當我能離開無歡城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姐姐,可是她還是自殺了……我真的好恨……可是我又無法對她們怎麼樣,只有一直就這樣畏畏縮縮地藏著,躲著……”
“不過以後都不用躲了……想明白了,也就透了……其實我還有個願望呢……”
“什麼……”展燁軒湊到他身邊問。
可惜沒有答案,謝羽飛已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展燁軒呆了半晌,忍不住失笑,怎麼會有比他酒量更差的人?
結了帳迷迷糊糊地抱起他去附近的客棧,進了房又小心翼翼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正要轉身出去,袖子被一隻手抓住。
“留下來……好不好?”
燭光影影綽綽,謝羽飛微醺地眼瞳裡漾著迷離地光華,似誘惑,似邀請。
展燁軒看著他離不開眼,本想說,你醉了,可惜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謝羽飛慢慢地寬衣解帶,露出屬於少年人特有的年輕的柔韌的身體,瘦而不見骨,四肢修長,每一個部位都是那麼漂亮的精緻。
展燁軒呆站在原地,直到謝羽飛握住他的手,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註定了是他的劫數。
一夜的抵死纏綿,帶著前所未有的激情和瘋狂,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只記得最後累得埋在對方的身體裡,不想動彈,沉沉睡去。
夢裡他看見了桃李村的那個小院子,聽見清晨朗朗地讀書聲,鮮明的美好。
夢裡他也看見了謝羽飛,白衣勝雪,微笑如風,寧靜優雅。
他聽見謝羽飛微笑地說:“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猶在耳畔。
☆、故事
醒來,屋內已空無一人,展燁軒愣了半晌,猶疑著昨日種種是否是幻覺,可是被子下的痕跡卻證明著昨夜的瘋狂。
正發愣,展安推門進來,“小侯爺,趕緊起床吧,你今天還要動身去漠北呢,宮裡都來人在王府裡候著了。”隨後開始服侍他穿衣。
展燁軒心裡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問:“羽飛呢?”
“啊?程二公子啊?昨晚你不是叫我回去了麼,直到今早有人過來報信說公子你在這,喏,還有一封信說給公子你的……”
展燁軒飛快地拿過來,展開,卻只見一行短短地四個字:一路平安。愣了一會兒,沒有落款,沒有多餘的話語,若不是認得那字跡,他也不會相信是謝羽飛寫的,可謝羽飛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侯爺,趕緊起床走吧。”展安在他耳邊催促著。
展燁軒突然醒悟過來,一把推開他,風一樣地往外衝:“不,我要去找羽飛。”
不過到了太師府才知道謝羽飛一早回來又出去了,展燁軒失望地站了會,正要轉身回去,一轉眼就瞥見一頂軟轎停在門口,心思應是程歡離早朝回來了。正要回避,但也來不及了,轎簾拉開,身著朝服的程歡離從裡面走出來。
本來最近朝內和攝政明王明爭暗鬥屢屢落敗已讓他大為光火,此刻又見他在自家門口晃悠,程歡離的臉色無疑是難看的,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這不是明王身前的大紅人護國將軍麼?聽說將軍今天就要去漠北了,怎麼一早還如此空閒?”
展燁軒老老實實地說:“我來找羽飛。”
程歡離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聲音更冷:“小意是你能見就見的嗎?”
展燁軒向來心高氣傲,此時受了這等氣心裡也是不爽,但為了見到謝羽飛也不得不按奈著性子說:“我只是想在臨行之前見他一面,倘若太師知道他的行蹤也請告訴我一聲……”
“想都別想!”程歡離打斷他的話,怒視著他:“我不管你和小意是什麼關係,也不管你到底是何居心,但是小意是我太師府的二公子,就算你搬出小意的過去來說事,我也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