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進來,少女一驚,手下也停下了,而貴妃椅上的人卻毫無動靜。
“哎,段公子你看,這如何是好?”隨同到來的西廂苑老闆雲清裳輕聲謂嘆。
明王走近了,見展燁軒滿面倦容,鬍子也長出來一截,衣衫凌亂,長髮散了就隨意披在身後,哪有以往風度翩翩佳公子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呼吸平緩,分明是睡著了。
明王皺了下眉頭,展燁軒沒完成任務回來就算了,他也不怪他,得到青鷹堡全家被滅口的結果後就叫他回去休息了,只是幾天不見,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就頹喪成這幅模樣?
揮手示意少女出去後,這才伸手捏捏他的耳朵。
“嗯……啊,你們來了啊。”展燁軒迷迷糊糊醒來,睡眼惺鬆地揉了揉眼睛,慢騰騰爬起來,“太困了,就睡著了,實在不好意思。”
見狀雲清裳忍不住掩唇而笑:“小侯爺,人家紅袖姑娘為你彈了那麼久的琴……而你竟然就這麼睡著了,要是讓紅袖姑娘知道了,還不傷心死?”
“唉,我也不是無意啊……”展燁軒話是這樣說,神態間卻完全沒有內疚的意思,站起來時頭還有點昏昏沉沉,看來是酒還沒完全散去。
“這茶冷了。”明王伸手製止他倒茶的動作,“雲姑娘,可不可以幫他重新倒杯茶來?”
雲清裳嫣然一笑,便識趣地退出去了。
展燁軒伸了個懶腰,無精打采地道:“段公子,青鷹堡的事我暫時沒轍了,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什麼也找不到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為這個來找你,是誰做的我心裡有數。”明王不快地微微皺眉,“沒有了書信,還有其他的,只要他一日在暗下活動,總歸是有跡可循的。”
雖說展燁軒暗地裡是在為他做事,但他卻從來沒把他當屬下看待——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他也是需要朋友的?
聞言展燁軒奇怪地瞧著他,“那段公子來幹嗎?”
這種語氣,讓明王也為之氣結:“我當然是來看你的,你自己說說,你在這幾天了?”
展燁軒納悶地眨巴著眼睛:“我經常一呆幾天,有啥奇怪?一回去又要聽爹念念叨叨,很頭疼啊,實在是不想回去……你不是早就知道麼?”
明王哼了一聲,自行在桌邊坐下,“說吧,你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展燁軒以前也是不愛回王府,經常在西廂院過夜,但他生性好動,經常三五朋友花天酒地玩鬧沒停過,還從來沒有這樣頹喪過,唯一的解釋,就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展燁軒撓了撓頭,又把袖子湊到面前嗅了嗅,“真夠臭的,我想沐浴。”
“大白天沐浴什麼?”明王顯然不想放過他,“對了,上回你要求謝羽飛護送你去青鷹堡,那謝羽飛後來人呢?”
展燁軒一呆,過了半晌才有氣無力地搖頭:“他回去了。”
明王挑眉:“回無歡城?”
“嗯。”
明王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那他人呢?”
展燁軒抬眼瞅他:“你和他的關係那麼好,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明王一時無言。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回,是我害了他。”展燁軒搖搖晃晃地舉起酒杯,語氣說不出的苦澀,“我也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羽飛他……”
明王細細聽他說起那些事,越聽越覺難受,想想謝羽飛那麼驚才絕豔的一個人,卻命不由人,出身邪教,此刻又身殘,怎能不讓人感傷。惺惺相惜之下,又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我害他變成這樣子,又怎能心安?”展燁軒心煩氣燥,就忍不住想喝幾杯,但明王在此,就不得不收斂了,“回來後,爹又和我說成家這事……想想還是不要回去比較清靜。”
“但你終歸是要回家的。”
“我知道。”展燁軒煩躁的撓頭,“這該死的娃娃親……”
明王但笑不語,轉過頭,一雙清亮的眸子望向窗外。
到了七月,天氣就越來越熱了,謝羽飛他們練武的人倒是覺得無所謂,但薛寧實在太小,又是長途顛跛,稍有不舒適就就啼哭不止,讓一行人傷透了腦筋。這日剛進一個鎮子,薛寧又哭起來,謝羽飛想他可能是餓了,交給隨行的奶媽照料後就帶了斗笠下了車。
南宮清揚回頭,忍不住問:“他幹嘛總是哭?”
“我又不是女人,怎麼會知道?”謝羽飛沒好氣地回答。
南宮清揚碰了一鼻子灰,自覺沒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