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怎麼什麼都能傳出來,好吧,雖然他承認在均墨房中是翻不了身了,可那不代表在外也沒了灼灼雄風啊!杜將離輕咳兩聲:“師先生不遠千里來此,途中勞頓,不若多留兩日,修養一番。”
男子輕笑出聲:“留下來,讓你與我畫眉?”尾音輕輕上挑。
杜將離一怔,憶起曾經幹過的蠢事,打著哈哈:“怎會?”起身命兵士為其安排住處,又寒暄了陣才算了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夕暮,暫且忙完手中事務的杜將離搬了椅子閒坐庭中,看紅日西下。一枝瘦梅斜伸開,懸過杜將離頭頂,輕輕晃動著。
杜將離的手雙雙團在袖中,空氣寒涼刺骨,他皺皺鼻子,貓著腰歪在椅背上。還沒回來,均墨的人馬還未歸營,連彙報戰情的兵士也自下午出去後,不曾返回。均墨要他乖乖待著,他難得聽話地照做了,既不偷偷摸摸跟出城,也不離開營裡,算是老實了,可這般等著,無法瞭解實情,真真教人難耐。
也不知這次白狼蛛來了與否,每每與夏對戰,杜將離都要捏一把汗,這個他此生最痛惡的男人,幾乎將自己的安排攪得一團亂。而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一些事,杜將離總算是明白此人為何會讓別人喚他作白狼蛛了。
笑裡藏刀,心狠手辣,別說是連同類都會誅殺的狼蛛,說他毒蠍都還是輕的。
杜將離的雙眼並未因此而迷亂了心神,反而似被激起了男兒獨有的心氣,除了堅忍,更多的,仿若是期冀一般的情感,月升星起,杜將離挺直身子,定定望著天空。
黎軍終於回營,傷亡不少,戰爭便是少不得這些,除了對鮮血與訓練的麻木,兵士們必須拋開恐懼與私情,抱著必死的決心浴血而搏,支撐他們的,大多是綱紀,這些鐵一般的條令看似嚴整,卻又脆弱不堪,一旦兵士心中緊繃的弦張得太過極致,斷了,便是再沒有什麼能驅使他們,甚至連理智都會蕩然無存。
這對將領們是一個考驗,如何更好地鼓舞士氣,卻又保持好一個度,不增不減,恰如其分。
均墨歸來,瞅見立在椅子上使勁墊著腳尖撐著脖子的杜將離,上前掐其大腿:“將嵐,你做什麼?準備登月了?”
杜將離從椅子上爬下來,鼻頭一皺,嚴肅道:“我這是在占星。”
均墨聞言忍俊不禁,杜將離挑挑眉,也沒打算去反駁,向對方詢問了具體情形,知夏守在城外,勢要拿下此城,死咬不放,該戰夏兵損失亦不輕,黎夏對峙陷入膠著。杜將離向均墨彙報了凡國師儒的事,臨了,忍不住開口:“均墨,我問你一個與戰事無關的問題。”
男子揚起下顎,示意對方發問。
杜將離擰巴起臉,鄭重其事:“言我是什麼神女轉世之類怪力亂神的話,該不是你命人放出去的罷?”
均墨面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笑得開心:“你的訊息倒是靈通,如此待我取下江山,與你共佇天下之巔,不就是順應民意理所當然的事了麼?”
“呸!”杜將離啐了一口,“你怎麼不直接說我其實就是女兒身,或者乾脆言我乃雙性之人,亦男亦女,既可傲視四方,又可鳳臨天下,兩不耽誤。”
均墨露出認真考慮的神情,似乎覺著可行,點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將嵐,屆時便要委屈你一段時日假作有孕之身,我可偷樑換柱,悄悄將黎王族的子嗣過一個入我名下。”
杜將離氣絕,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無心的揶揄之語竟直接導致日後的史書把自己記載成一個集神秘、傳奇以及勵志於一身的雙性人,當然現在的他預料不到今後的發展,於是杜將離只是揮起拳頭,咬牙切齒道:“均妖怪,這世上還沒人治得了你了!”
見杜將離彷彿真的生氣了,均墨軟聲:“夫人息怒,不若晚間你做主動,我下你上可好?”
哦哦哦?
“一言為定!”杜將離自然一百個願意,心中樂呵,生怕對方反悔,急寥寥應道,雖說總覺得好似哪裡不對……
於是,次日前去與師儒詳談,均墨一路神清氣爽,看上去精神極好,杜將離則幽幽地跟在均墨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對方的話茬,又是皺巴著臉,又是橫著眉毛,最終認命般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看來強行翻身不可行,反而還會增加均墨獸性大發的可能性,可杜將離也不是這麼容易服輸的人,他決定改換戰略,以後一旦均墨撲到自己身上,他就飆嗓子高唱戰歌,杜將離不信這樣那廝還能硬得起來!
瞅瞅均墨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