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笑著看著他:“他不因為我的身份而自覺卑微,我們互相較勁,比詩書,比策略,比棋藝。我們是朋友是敵人是知己,但……從來都不是戀人。”
景程說:“他說要去考取功名,做大官,以後和我平起平坐。他真的做到了,他十七歲就考上狀元,那年他才到王府不到三年,讀書才讀了兩年。多少人寒窗苦讀十幾年能有這樣的成績?他更是以三年的時間迅速成新科狀語成為一品大員。”景程搖晃著筆出一根大拇指:“我佩服他,尊敬他,喜歡他,但……不愛他。”
付允說:“夠了,不要說了。”
景程擺擺手說:“父皇為什麼突然要殺你。”
付允說:“因為我是反賊。”
景程指著他笑:“你是反賊?”
付允搖頭:“我不是。”即使我是東里後裔,為了你我也不會反。
“不是你是誰?你可是南桓瀟王的世子啊。接近我……呵!”
“我不是世子。”付允說。
“什麼?”景程眯著眼看著他。
“當年花將軍帶來的小孩兒是陌七,不是我。害的東里後裔滅門的也是陌七。恐怕當年先皇說我謀反也是因為錯把我當成了陌七。”
付允說:“當年先皇認為東里藏有南桓皇子,兩國打仗,南桓皇子是大齊最好的人質。大軍來搜查時我娘帶著我們躲藏時不小心把陌七丟了,就再也沒找到,可能就是那時陌七被南桓的人帶走了,我娘為此抑鬱而終。再後來我流落街頭遇到你,並讀書做官,只可惜那時先皇突然知道我和陌七的關係,認定我就是當年的皇子,卻沒有證據。我曾經試圖證明我的清白,誰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接著我的府邸就發現了反書。”
景程知道,那反書估計也是有心人故意放進去的:“你那時怎麼不來找我。”
付允連理笑,說:“你是王爺,我是反賊。去找你不正好趁了一些人的意。我可不想讓你因為我再多個謀朝篡位的罪名。”
那時大齊皇子只有他和景言,還是同胞兄弟。雖然那時他已戰功累累,但卻從未想當皇帝,後來景言登上大位也算順其自然。景程想他那時要真謀朝篡位了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至少陌七不會死。想起陌七,他不由又開始心傷,狠狠得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現在你既然是世子了,就做好他吧。”和書還在,至少名義上大齊得放一個南桓人質。
付允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他嫉妒者陌七能名正言順的呆在景程身邊,現在終於自己也可以了,卻依然嫉妒著陌七。付允心裡嘆了聲氣,見景程又要喝酒,上前攔下:“有些事有些人已經過去了,王爺還是向前看的好。陌七泉下有知肯定會不安的。”
景程指著自己的心苦笑著說:“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住進來了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陌七來時桃花剛開,現在果子都熟了,轉眼半年,卻物是人非。那時陌七說:“我要窗前滿園□□桃花先,夏荷秋菊冬白雪……”這白雪你都還沒有看呢。
“啊。”尖尖的哀鳴聲,不似烏鴉,卻很熟悉。景程心卻莫名的跳的厲害,像是一種預兆。
桃林裡,一隻黑白點的鸚鵡,抬著尖細的爪子狠狠得踩著另一隻黑色的鸚鵡:“讓你偷吃,讓你偷吃,踩死你個蠢貨。”
“花,小聲點,會發現的。”黑色的鸚鵡顫抖著身體。
“都怪你,死阿蠻。”阿花收回自己的爪子,又抖了抖翅膀,欺負完阿蠻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啊!發現了。”
阿花不滿,這蠢鳥又嚷嚷什麼呢,一抬頭,果然“發現了。”景程正一眨不眨的在窗前看著他們。
阿蠻收了翅膀,慢慢移到阿花身後:“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阿花生氣的一翅膀把它拍飛:“蠢材,跑路。”
“你在看什麼。”看了這麼長時間,付允問。
冰冷的臉色開始瓦解,景程異常興奮的抓住付允的手:“兩隻鳥。”
付允被他抓的有些愣神,兩隻鳥就能讓你這麼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尾
瀟王府裡,瀟瑀最近交了兵權,每日先來無事喂喂魚,養養花,過的也相當闕意。
今日剛拿了一包魚食要餵魚,轉身之際卻不見了。瀟瑀也不急,手在空中一伸,氣定神閒的說:“拿來。”片刻卻不見魚食,瀟瑀輕咳一聲,壓下嗓子,“瀟陌七。”
“咦,您好淡定哦,就沒想到是刺客啊。”瞬間陌七出現在他面眼,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