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睿聽到此,冷冷一笑,正要諷刺一番,抬眸,卻見顏沐正認真的幫自己穿著衣服。那認真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矚目。突然,顏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管顏沐如此作為,是真心孝順還是故意做給他人看的,這樣的認真細心卻是真的。無法讓人不動懷。
顏沐伺候著顏睿穿好衣物,掛好配飾,又接過了洗漱工具。不等顏睿說什麼,伸手把浸在熱水中的面巾舀出,擰乾,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明明這是顏睿想要看到的,顏睿卻還是看得心似是被針刺了一下。只是因為,顏沐的手上還是滿滿的細小的傷口。
等顏沐做好一切,顏睿不知接下去給如何。按照往常,顏睿是要去練武場練武的。只是,昨天那一下,顏睿也摸不準顏沐到底會不會武藝。而且,他私心裡,是不願意顏沐學到顏家的武功的。哪怕沒有心法,只是武藝的一鱗半爪也不想被顏沐看到。
不等顏睿想辦法讓顏
沐離開,顏沐已經跪下,規矩的稟告:“時候不早,沐兒該去翰林院了。不能再侍奉父親。請父親怪責。”
顏睿鬆了口氣,才想起,顏沐是去年得的探花,是要去翰林院的。難怪起得如此之早。
顏睿想著,正要揮手讓顏沐自去。驀地又想起,今日自己竟然又莫名的心軟了。皺眉,顏睿不語。半晌,冷笑一聲,冷瑟地盯著顏沐道:“呵,既然如此,探花郎就請吧。既是不願伺候,又何必做出這個樣子來給人看?”
聞言,顏沐只得叩首,道:“顏沐不敢。是沐兒錯了。請父親責罰。”
顏睿看著顏沐,冷笑一聲,道:“錯?你又有什麼錯?責罰?為父哪敢啊。探花郎還是快請吧。否則傳到聖上和其他人口中,還以為我是怎麼苛責你了呢。”
顏沐身體伏得更低,不安道:“沐兒不敢。能得到父親的教訓,是沐兒的榮幸。”
顏睿看不到顏沐在自己面前裝蒜,一腳把顏沐踢開,罵道:“讓你走還不走?!非得讓他人看到我是如何不讓你上朝,不讓你上進的是不是?!非得讓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是不是?!”
顏沐被顏睿踢得側倒在地,又牽起昨日的傷,悶咳兩聲,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流了出來。聽到顏睿如此嚴厲的說辭,不禁又跪直,俯□恭敬的請罪:“沐兒不敢。是沐兒不是。沐兒這就走。等沐兒回來再請父親重罰。”
顏睿冷哼一聲,轉身不理。
顏沐咬牙起身,倒退幾步,默默一禮,轉身離去。
顏睿看著顏沐的背影,默然無語,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第五章
晚間,顏睿和葉馨、顏源一家三口吃了飯,聊了會兒天。葉馨身子弱,顏睿就讓顏源回自己的院子了。顏睿自己沒有回房。他習慣在睡前在書房看會兒書。有時候也會直接歇在書房。
只是今日,顏睿總覺得有些不安心。因為,早上就出去的顏沐,還沒有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煩躁些什麼,就是覺得坐不住。可他又拉不下臉去問府裡的丫鬟。可是看著府裡丫鬟的神色自若,習以為常的樣子,顏沐晚歸也是常事了。這般想著,顏睿就覺得心中一陣怒火上拱。
顏沐回來時已經是亥時一刻,很晚了。今日聖上議事到很晚,顏沐的恩師翰林院學士林成也在其中。而顏沐跟在林成身邊端茶送水研磨抄寫的,也就一直跟著。正午晚膳,也就草草吃了兩口。
顏沐累得不得了,讓丫鬟去給自己弄些吃食來,又打聽了顏睿還在書房,應該是還記掛著早上的事。顏沐暗歎一聲,也不敢讓顏睿多等,忙疾步向著書房而去。
顏沐自己跪在門外,讓小廝去稟告顏睿。
顏睿知道顏沐回來了的那一刻,心才重重的放下。接著就是一陣怒火上揚。連晚歸都不知道讓人來說一聲,還好意思說要孝順?!這樣想著,顏睿冷著臉就讓顏沐進來。
顏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顏睿正坐案後,持書夜讀的場景。很是溫馨。顏沐甚至覺得這是一個父親在等待晚歸的兒子。莫名的,顏沐的心動了一下。然後又被強壓下去。
顏沐規矩的跪好,請安道:“沐兒給父親請安!沐兒晚歸,勞父親久候。請父親重責!”
顏睿坐在案後,聞言把手中不知名的書狠狠擲到案上,冷笑道:“你也知道晚歸啊?都什麼時辰了,才回來?就算有什麼事,不會先派人回來說一聲嗎?!”顏睿頓了頓,把最後一句‘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嚥了回去。然後就是一怔,他居然為了顏沐擔心?
顏沐重重叩首,溫潤的聲音響起:“沐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