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自己提出了答案,“常理。便是這個社會共同的行事原則,不合乎這些原則就是逆道而行的人,人人得而誅之,是嗎?”語畢,悠閒的喝了口茶,完全不去搭理聽到他這一番充滿諷刺言語的靳瀟的反應。
差異的看著神態悠然自若的磊風馳,靳瀟反駁,“也沒有這麼嚴重,這不過是方便眾生遵循的標杆,如此的行為才不會有太多的偏差呀!”
揚起笑容,“你以為我說的是殺虐?”磊風馳搖了搖右手的食指,以向對一個小孩童開啟的語氣說道,“最高境界是殺人不用見血,就是一般市井小民都擅長此道。”
到這裡為止,話題進行的方向已經有了大幅度的偏差,靳瀟還是決定先搞清楚他心中現在所抱持的疑問,“這說法從何而來?”
“流言,殺人不流血的謠言。”教書先生的職責就是傳道、授業、解惑也,磊風馳的神情就像是在進行這項艱鉅偉大的任務,“一般人不小心脫出常理的規矩而行的話,周遭的人便會自以為是正義公道的代言人一般的大加韃伐,在完全不知道隱情的情況下說著用不著負責的話,說到當事人羞愧難當,便以為自己拯救到了一隻迷途的羔羊。明明就是自己狠情的戳傷了一個人,卻還以施恩的說教姿態要被指責的人心懷感激,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嗎?”
“可是……這是為了大家好呀!” 靳瀟反駁的聲音不是很有力,本來引以為常的事情現在說起來竟感覺到矛盾。
“你覺得這真是‘好’?”磊風馳像看著一個不受教的頑童般的,決定再加以開導,“那麼,以一個社會常理而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是不?”
“嗯。” 靳瀟滿心疑惑的附和著,不知道磊風馳打算出哪隻牌。
“決定出世的師父們怎麼算?硬要他們娶妻生子才算符合‘常理’不是嗎?”
“這種情況特殊啊!不能混為一談的。”如同抓到語病一樣,靳瀟終於能提出一個有力的反駁論點。
磊風馳遺憾的搖了搖頭,“你靳小子和我不同吧!”
“當然,為什麼要跟你一樣!” 靳瀟急急忙忙的撇清。
“所以,有些方法適用於你,卻不見得適用於我。那麼對以一個打算出世的師父和一個普通賣豆腐的小販來說,不也是不一樣嗎?”末了,磊風馳像一個私塾先生一樣和藹的拍了拍問題多多的頑童。
靳瀟啞口無言,只能猛吞茶水。
照磊風馳這麼說起來,倚堂主和孟無拙便沒有什麼不對,但靳瀟的觀念中總覺得不可以這樣。只是經過磊風馳這麼一攪和,他反感的意味不知覺減輕了些許。
啜了一口微溫的香片,磊風馳大發慈悲心的沒再讓靳瀟繼續在疑惑的海了沉浮,轉回了最早的問題,“莫堂主現今如何?”
靳瀟原封不動的將玉丫頭告訴他的情況說了出來。
“多情自古空餘恨。”
“別說風涼話了。” 靳瀟把放在桌上的手指交握,“演變成這樣的情況也就算了,但是要想一個改善的方法呀!”
“我這是感慨。”
“什麼都好!” 靳瀟朝空中揮了揮手,強調他的語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大忙人。”
“啥?” 靳瀟頭上籠罩著迷惑的大霧。
“這種情況你要怎麼出手來著?你誰也不是,只能採取靜觀其變。”磊風馳告訴靳瀟他思考之後的答案。
他們都不是當事人,沒有插手的餘地。
靳瀟用力的搖搖頭,他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對於朋友更是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這叫他要怎麼安靜的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不能……”
“不能!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能。”磊風馳冷靜的近乎無情的宣佈,“況且再來的情況更為麻煩。”
“怎麼說?”
“別忘了峋嶽那個硬性子。”磊風馳實在擔心的是這個大變數。
就如同前面所說的,這是一件極其離常理的事情,不能接受的人多如恆河沙數一般,除了他們之間難以釐清的情感問題外,更迫切的是世人的眼光怎麼看、多事人的嘴巴怎麼說。
似乎不是一句“想想辦法”便可以解決得了的。
孟無拙坐廂房旁的廊沿下,手上抓著兩張飄揚的紙張,眼睛中全是高空多姿采的白雲,任憑午後火焰般的陽光毒辣的傾灑在他的身上,“烤乾啦!”倚聖衡長髮略嫌凌亂的傾洩身後。
“是你受不住吧!”孟無拙轉過頭來看的身邊倚聖衡不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