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旁,自布包中掏出一隻盲日鳥,掏去內臟,用樹枝穿了,於火上烤著。
趙雲劍忙完愜意地嘆息一聲,“雨夜烤鳥,天下最美的事不過如此。幸虧本大俠有先見之明…喂,溼衣服穿在身上烤,對身體可沒什麼好處。”
任情兒仍穿著那身淺綠長衫,坐在近火的地方,烏黑長髮上正向下淌著水。
趙雲劍不覺唬了一跳。“你怎麼了?”
任情兒並無回答。
火光下,他唇色轉了青紫,臉色蒼白得嚇人,極黑的眼眸帶著幾分狠毒之色。
這人雖然仍睜著眼,但神智似乎已不大清楚。
任情兒於昏沉之間,覺得有一隻手不甚溫柔地拂上他的額頭,一股熱氣自那掌間傳來,他此刻身上忽冷忽熱,心知是蠱蟲作怪。將那隻手一推,厲聲道,“滾。。。離我遠點。”
趙雲劍覺得觸手冰冷,任情兒渾身如在水裡撈起來一般,整個人彷彿已經結了冰。趙雲劍見這人靠在牆邊,脆弱得似生機就要斷絕,想起那日這人壓在自己身上,那般霸道,宛若兩人。
他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撕開任情兒衣襟的領口。
任情兒於昏沉中只覺得有人解了他的衣袍,□□出的肌膚為寬大的手掌撫過,火光映入眼中,照得眼皮發燙。
趙雲劍見他的唇輕輕開合了幾下,仔細去聽,卻聽見任情兒道,“趙雲劍。。。你聽不懂人話麼?離我遠點!”
雖然不知道任情兒出了什麼狀況,但瞎子也看得出不大對勁。
拜月教所習功法,趙雲劍身在河間府也曾聽聞,拜月教修習的是速成之法。世間之事必有代價,反噬之時所受的痛苦更甚尋常。
這拜月教的護法養蠱,多半也是為蠱毒反噬。
都快走火入魔了,還在彆扭?
趙雲劍解開任情兒溼漉漉的外袍,青年的身體在火光下瘦弱得有幾分不真實,說到底不過是剛滿十八。
他的手上一緊,已為任情兒牢牢抓住。此刻任情兒衣袍半解,他本就長得美,此刻何等誘惑風情,可趙雲劍哪還有心欣賞?
趙雲劍任他抓著,忍不住嘆氣道,“你又怎麼了?”
任情兒牢牢看著他,火光之中,趙雲劍見那目光中轉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良久,聽到任情兒問,“你不想我死?”趙雲劍苦笑一下,“人要能活著,為什麼要去死?”
任情兒看著他,“哪怕我強上了你,你也不想我死?”
趙雲劍聽他此問,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又不讓我上回來。”
雖然任情兒對他做了那般的事,但趙雲劍哪怕在最恨這人的時候,也從未想過要他死。
任情兒突然笑了一笑,宛若冰雪初融。他的笑容如此美麗,趙雲劍一瞬之間不覺看得痴了。他悠悠嘆了口氣,“你若肯經常這麼笑笑,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想你死。”
趙雲劍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為人按在了地上,任情兒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既然如此,你也算是雙生蠱的主人,就為我解毒吧。”
趙雲劍手中凝了勁氣,尚未出手,便覺得手腕一麻,一線青影自他的腕間沒入,他可以感覺經脈之中一縷極寒倏忽遊動,不是那隻叫青兒的蠱又是什麼?心中大駭,“任情兒。。。你做什麼?快把它弄出去。”
帶著微涼潮意的唇落在他的頸上,冰冷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任情兒懷抱著這溫熱結實的身體,他貼在趙雲劍的耳邊道,“待你我相合之後,它自然會出來。”
趙雲劍駭然色變,他經脈為寒氣所封,內力難以集聚,渾身虛飄飄地發軟,怒道,“任情兒,你給我滾下去。”
任情兒緊緊抱著他,“你是第一個願意為我而死的人。”
“啊呸,我。。。我後悔了,你。。。你放開我。”
修長的軀體貼在一處,進入的時候,任情兒很激動。趙雲劍意識已然昏沉,但仍記得那雙緊緊抱著他的手,如此用力。
門外風雨聲掩過了門內急劇的喘息聲,地上火堆無聲地焚燃著,四面神佛垂目。
一夜的風雨漸漸止歇,趙雲劍睜了睜眼,低頭一看任情兒靠在他的胸口,垂落的青絲襯著那張彷彿無辜的臉。
“你醒了?”任情兒覺察到他不善的目光,微笑道,“小青已經回來了,你別擔心。”
趙雲劍一把推開他,目光落在自己沾染情|欲痕跡的身體上,臉色黑得如鍋底一般,“任情兒,你,你再敢碰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