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剛想和墨彎說話,他朝我使了個眼色,我頭往回一轉,眼珠子就不動了。
不遠處還有一個人。雪白的柔紗長衫,冰冷的氣質,柏藤!他俯著身子,雙手捧著水往臉上潑,水花濺落,左眼底下那清翡綠的淚痣像鑽石一般閃閃發亮。
“喂!柏藤!”我彎起笑容,熱情地朝他揮揮手。哎,他的衣服那麼薄,雪肌若隱若現,呃……赤·裸裸的勾引人犯罪!
聽得聲音,柏藤轉頭看我,秀眉一挑,清翡色的眸底紋絲不動,隨即又轉回頭去,自顧自擦了擦臉,直起身子冷冷地離開,完全沒搭理我。
“人家不理你。”墨彎站起身,斜著眼揶揄我。
“……”我癟癟嘴,難道本公子那麼沒有吸引力嗎?我甩乾淨手上的水,站起身來,嗯……不過話說,他是什麼時候在那兒的?我嘟囔著,“他武功很好嗎?”
“不,我可以確定,他沒有武功。”墨彎輕聲道。
回到原地,眾人已經在等我了。背起包袱繼續趕路,又走了一個時辰,我們到了一個小村落,木韓井讓我們在外面等一會兒,自己走進去,過了不多會兒便出來了,跟在後面的還有五匹馬。
“會騎馬嗎?”木韓井問我。
“那當然!”我搖著扇子道,木韓井將一匹棕色馬牽到我面前,我看看他,哼,那眼神擺明了不相信我嘛!好,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公子的風采!我接過韁繩,一個漂亮的翻身上馬,身子筆挺,衣衫飄飄,長髮輕揚,嗯,不愧是紫辰公子我啊!我咧開一個燦爛而優雅的笑容,眯起眼睛斜睨著木韓井。
他已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過頭調轉馬頭。
“啊啊!!”我突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從馬上跳下來,眼睛眉毛鼻子全部團在了一起。
“喂!你真的會騎嗎?”木韓井轉回身子質疑。
“廢話!”我說。可是……可是……我指著馬背,“喂,死淫賊,你買的是什麼小髒馬啊?背上都是跳蚤蝨子!我要換馬!”
“隨便你!”木韓井皺皺眉頭,自顧自別過頭,“不過方圓百里應該沒第六匹馬了。”
“你……你這算是威脅我嗎?”我嚷道。
木韓井完全無視我,一翻身上馬,調轉過馬頭,“時間不早了,出發吧!”
眾人紛紛上馬。我正火著,椎水跟了上來,水滴般的眼珠子充滿真誠:“公子,要不我的馬和你換?”
“算了!”我擺擺手,眼睛瞥過去,就知道椎水馬匹上的蝨子不比我的少。
“節哀。”墨彎笑吟吟地牽著馬走過來,散漫地跨上馬朝前走過去。我抬頭剛想罵人,只見一陣塵土飛揚,前方,木韓井和柏藤已雙雙飛馬而去。
“喂!等等我!”我叫道,看著面前髒兮兮的馬背,哎,死就死吧!閉眼,翻身上馬,猛地拉了把髒兮兮的韁繩追上去。
白州。白橈城。白雲客棧。
“老闆,一隻醉花雞,一盤金魚鴨掌,一盤生烤狍肉,一斤羅漢蝦,三兩牛肉,還要一尊花雕,五碗白飯,快點。”終於到達繁華地帶,我一屁股坐下來,脫口將長長的菜名報上來,唬得小二哥一愣一愣的。
也難怪,從下山開始,整整五天全騎在馬上和蝨子做鬥爭,偏偏前面兩隻騎得飛快,追得我上氣不接下氣,屁股又疼,精神又緊張,還要保持風度,差點沒累趴在半路上。好不容易歇個腳,想聊聊天拉拉家常,抬頭就是兩張毫無表情的臉,一路下來憋得我……感覺就像對著一塊木頭,外加一塊冰!
菜一碟碟上來,我吃了幾口,扭頭看木韓井:“喂,淫賊!話說我們來白橈城要幹什麼?”
木韓井的眉頭一皺:“別老是叫我淫賊好不好?”
“好啊!那我叫你木頭好了!”我看著他那整日繃在一起沒有表情的臉,揚起一抹壞笑,“木頭木頭木頭木頭木頭……”
木韓井的臉又難看了下去。
“喂!大木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繼續問。
“挖屍。”他甩了一句。
我一口酒直噴出來:“你說……說什麼?”
“我不重複第二遍。”木韓井沉著臉,喝了一口酒。
“你……”我語結,瞪大眼睛手指著他:“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陰險毒辣!人家死了就算了,還被你從地下無情地挖出來!”
“你可以不去。”木韓井毫不客氣。
“……”我氣岔。
“挖屍?”墨彎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