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戰,我也會奉陪到底!”
他的眼神閃動,似在激烈掙扎,還顯稚嫩的臉上初露一個王者的氣質,過了一會兒他咬咬牙,“好,一日後我方撤軍。”
“痛快!”我笑,從懷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協議,又拿出玉璽,當場蓋印。他也提筆簽名,一式兩份,各方一份。
“但是殺我使臣之事,我會徹查到底。”他道。
我說:“沒問題。我立刻派人將幾位使者的遺體送回,並附上我朝仵作的屍檢報告,以供參考。”
“好。”
“那麼在下告辭。”我將協議收入懷中,走至門口,突然又回過頭:“出兵作戰是你的主意麼?”
阿蘇密勒搖搖頭:“不,是國師的主意。”
我翩然一笑,細眸中閃著一絲精靈:“我想你或許該查查那位國師的底。”足間一點,飄飄然消失在夜幕霧色之中。
議和比想像中還要順利,回到營地,天正矇矇亮,我小睡了一會兒,起床的時候椎水已收拾好了包袱。
趕往赤州對付尾牙的事不能公開,只能暗中進行。我將幾位大將聚合,簡單分配了任務,揚淇、容樂、豐羽等仍然坐鎮蒼鄴,布藜點一縱騎兵隨我前往赤州。
從蒼州到赤州走大路需要3天左右。
因為時間緊迫,我們決定抄小路快行。
快馬在連綿起伏群山中飛馳,無際的麥田森林從兩旁疾速退去,衣衫獵獵,馬蹄如風,遠遠望去如一道煙蘭的光芒劃過大地。天空從藍色變成金黃變成降紅最後退成黑色,如此重複,當第2個黃昏降臨的時候,我們已經跨進赤州地界。
“尋王,在此休息一下吧,讓屬下先行去探路。”布藜柬道。赤州多山,此行明天估計都在山中穿梭。
“恩,也好。”我瞥見隨行計程車兵都已氣喘吁吁,點點頭勒馬收韁。
天空瑰麗地如同奇異的珍寶在夕陽下散發的奪目的光。我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椎水去附近的小溪灌水,不遠處十幾個騎兵在互相敲背垂骨。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山上的風吹下來,水蘭的衣袍隨風起伏。
很久沒有這樣縱馬馳騁了,忽然間我想起第一次這樣滿世界的跑……那頭小髒馬上生滿了跳蚤,一路上顛地屁股生疼,才堪堪趕上前面的木頭和柏藤,說不出的狼狽,我自嘲地笑了笑,那些過往的歲月,飄渺如煙霧般美好。
夕陽墜入山谷,天色逐漸轉暗,最後一絲餘輝消失,彷彿帶走了赤黑交界處最後一抹降紅與瑰紫的寶石。
椎水取完水回來:“公子,我們要儘快啟程,這天黑得很快,這裡不是紮營之地。”
我點點頭,“等布藜他們回來了就走。”我看看天,今夜晴朗之極,應有月光星辰,這山上有獵屋,過夜不成問題。
“咦,已經很久了,布藜他們應該回來了啊。”椎水看著前面的山道。
“不急,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我拍拍石頭旁的空位,椎水笑嘻嘻地應了聲,坐到我身邊開始用揉搓雙手。我看了一眼,“一會兒多烤烤火,凍傷了不好。”心裡一陣憐惜,應該是取水的時候凍著了。
“哦。”他吐了吐舌頭。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布藜還是沒有回來。
“要不,我們去前面接應一下?”幾個騎兵過來詢示。
“不用。再等等吧。” 我道,皺了皺眉頭,他不是這麼沒有交待的人。正想著,一陣狂風掠過,林間的烏鴉呼啦啦一片驚起,如一張被掀開的巨幕。
我和椎水無言地對望一眼,心底騰起莫名的擔心,改變主意道:“天色不早了,一起啟程吧。布藜他們不會走得很遠,應該能碰到。”
漆黑的山道盤旋而上,時寬時窄,兩邊都是竹林,幸而藉著升起的星光,視線內大約能看清。
路幽而靜,竹葉落滿小道。我們放慢了馬速,找尋布藜他們留下的蹤跡,新鮮的馬蹄印一直往前,顯示布藜的確來過。約莫過了一刻鐘,馬蹄印卻突然沒有了。
我心中一股不祥的念頭湧起,又往前幾步,忽聽身後一陣淒厲的尖叫:“啊——”
我立刻回頭,尖叫的騎兵一手抱頭,一手指著竹林裡。手指之處,團著一個藍灰色的人影,頭滾落在一邊,鮮紅的血水淙淙順著流過來。布藜!
“布將軍!!”幾個騎兵驚叫起來,紛紛下馬奔過去,一個士兵滑了一跤,爬起來再次驚叫,手裡捧著另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是大笨強……”他喃喃。
我沒有下馬,心中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