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頭一次見到他,便就是聽他放肆的說要將……將那薛玉壓下的。如此,在李恆府上之時,卻見他傷心大慟,想來,莫不是,他也如自己一般……
這麼想著季承尚臉色又是一變,惱怒的想到,自己怎麼會這樣想來的?
潛意識中還是認為自己入常人一般,只是每每到深夜無人之時,想那薛玉,總是夜夜難寐。
也會忍不住的想起舒航,想他如今怎樣,想他會否怨恨自己。如此這般,季承尚的情緒總是低沉的。
和王濯這日的巧遇之後,這王濯還真的拿季承尚當成知己一般,成天的上季府來,要不就是拐著季承尚上那花街柳巷。這季承尚可不敢再造次了,卻也只得隨著他去,不過卻怎麼也不肯同王濯上那小倌館,幾次下來倒是把京城有名的青樓都逛遍了,倒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蠻橫的小世子身邊又多了個跟班的。
可也奇了,這王濯上青樓也不過是沽酒品茗,規規矩矩的和那些個花娘說話,偶爾也偷偷的問季承尚要不要找人陪他,也都被季承尚拒了。
以前在蘇州,季承尚也常常和那些個士族子弟來往,蘇州的樓院也去的極多,認識的紅粉也有一些,但卻很少真的行那床事。
何況如今親事將近,又何況這殿試也要進了。自己才得以不被禁足,常常出來,已經惹得家裡的老爹不高興了,要是被自己父親知道來這種地方,那還不被氣炸了。如此這般,雖然規矩,可是和王濯走在一起的訊息卻也被人傳了開來。
這傅靜析聽得到這個訊息後,把事情和舒航一說,卻也沒有見他有什麼反應,傅靜析也自覺沒趣,莞爾一笑,便也就沒去多想了。
這樣,半個月便過去了。
四月一號這日,所有的學子都在天微微亮的時候便都聚在了清華門前候著。直到監考官一一數過,對照了所有人之後,才領著人到了文華門的廣場上。
這邊便有總管太監在一邊,念著細則,磨嘰了一大推,季承尚站在比較靠後的地方聽的明白,除了考試規則之後,還有一大堆的細則,無非就是不許大聲喧譁,不許冒犯天顏等等低眉順耳細則。
差不多天大亮的時候,這傅少頃領著幾個人和這一班子人會合來了,遠遠的季承尚便看見那個一襲白衣的薛玉就在那人群中。如白蓮般聖潔,一眼便望見了。
這才想到剛才在清華門外時,也唯獨就薛玉和傅靜析兩個人沒有到,想不到這兩人到有特例的。
這一行人到了這邊的時候,是以傅靜析和季承尚入了隊之後,這便領著一班子低著頭的學子進了太和殿拜見皇上。
這才進了太和殿,許多學子也沒敢好好打量這傳說中議政的大殿,只是能看到大殿上許多穿著官服的人,規規矩矩的站著。這傅少頃站在中學子前方,佇立著。
兩行便都是文臣和武將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在安安靜靜的守候著皇帝到來,彼時這殿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聽到一個人抽了一口氣的聲音,隨後,便聽到一陣小跑的聲音,這些學子們都好奇的用眼光掃去,卻只看到一抹玄黃的身影小跑只殿前站定,眾人心中正疑惑呢,便有見那抹身影蹭到了大學士傅少頃身旁,兩人便開始嘀咕了起來。
這些學子們年少方剛,不由得都在心裡猜測此人是誰,竟敢在這太和殿上這般,可是卻沒有人管呢?
都在疑惑的當口,便聽到一聲尖銳高亢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接著便聽到一陣環佩的聲音響起。
這時候所有人便都齊齊下跪。那些學子也都忙著跪下,頓了一會兒之後,便都齊齊的三呼萬歲。
行過大禮之後,這坐在龍椅上的人,掃了一眼這黑壓壓一群人的大殿,隨後便道:“眾愛卿平身。”聲音穩健而大氣。
接著,那些官員便整整齊齊的起身站定,而那些學子卻都沒有起身。
那皇帝接著又道:“你們也都平身吧。”
這時候所有學子才一齊站了起來。有些人因為緊張,險些都站不穩了。
那皇帝看了也都是隻笑笑,接著便朗聲說道:“今日是朕登基數十載,第七次見到新鮮的面孔了,也要在你們中間選出能為我朝,為整個江山社稷所需要的人才。朕也不多說,這考題事先便擬好了,你們各憑本事吧。”威嚴的聲音說了這段話之後,接著便又聽到高亢的聲音說道:“擺桌!請筆墨紙硯。”
隨後便看到數百號宮女太監在頃刻間擺好了桌椅板凳還有筆墨紙硯在殿前,接著那高亢的聲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