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最後,又繞到太醫院找御醫拿了驅寒的藥熬了給他喝。
舒航只是染了點風寒,吃了副藥憋出汗,燒自然退了,人也就好了七八分。
看著季承尚來來回回的折騰,舒航忽然笑出了聲,從被子裡身出手抓住季承尚的袖子,拽了拽,“喂,順便給我帶點吃的吧,餓了。”
舒航說這話時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理所當然似的帶著點孩子氣,反倒是季承尚一下子沒能適應,愣了好一會才拉著舒航的手重新塞進被子底下,眯著眼摸著他額頭道,“你只是稍微好了點兒,就這麼不識好歹,居然使喚起我來?”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臉上卻掛著抹不去的笑容。
“……”舒航沒有接話,慢悠悠的抬眸,靜靜的望著季承尚,一雙眼彷彿要看進季承尚心底,停頓了半天,才說,“你惱我了便說,這世上沒有誰生來就該對誰好的,何況你我本來就不甚相熟,你待我這般,我該謝你才是。”
季承尚聽了他這話,心口倏然一疼。自小認識的人卻用有一副陌生人的口吻對著自己說出這番話,讓他忽略不掉。不過看舒航尚在病中,也不和他計較,替他捏好被角,柔聲輕念道,“別胡思亂想了,先睡會吧。”
“嗯。”舒航聞言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季承尚見他睡下了才出了屋子。
等季承尚走了,本來已經睡下的舒航突然睜開了眼睛!
看著那擋住了門的屏風,抱緊了手裡的暖壺,微微勾起了嘴角:“怎麼脾性反倒越來越大了……不過……還算疼人……可……我該如何自處呢?”
帶著抹笑意,兀自發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的睡了下去。
季承尚進來之後,瞧見舒航睡的正香,可是他手裡還端著飯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舒航叫醒了。
“舒航,用膳了。”
舒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他手裡端著的膳食,便掙扎著要起,季承尚連忙喝住:“莫瞎折騰,外頭起風了,你要是起來,被窩裡的氣也合該散了。我端給你。”
季承尚擺了個矮桌布到床前,又盛了米飯遞到舒航手裡。舒航靜靜看著他做著這一切,拿著碗,還是溫熱的。莫名心底就湧起一股衝動……可還是嚥下去了。
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扒著飯,一旁季承尚見了,皺著眉頭道:“早上不是喊餓嗎?怎麼吃這麼少?”
似看不慣舒航那般細嚼慢嚥,他搶過筷子,夾了塊鮮嫩醬汁的豬肉塞進舒航嘴裡,鬧得舒航滿嘴是油不住的抱怨。
可季承尚沒有像以往一般嫌惡的說“髒死了”,反倒是動作輕柔的用拇指在舒航的唇周擦拭起來,看的舒航一愣一愣的。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季承尚不由的抬眸回視舒航。看著舒航蒼白的雙頰泛起了兩抹異樣的紅暈,然後再忽略掉他凌亂的髮髻,張合著的雙唇,竟像在邀吻?
“對了,我昨日通知過傅靜析你在我這兒,我也打算好了,等過兩日院裡清理文書進公園的時候,帶你出去。”季承尚按捺住那股想親吻的衝動,故作冷淡的將視戰從舒航身上移開。
聞言,舒航這才回過神來,不自覺得就死死的抓著了那厚實的被褥,低垂著頭,默了久許才緩緩的開口道:“多謝了!”
這話才落下,門外卻傳來了不小的響動之聲。
兩人倏然一驚,回頭看去……都不由怔住了。
“義父?!”舒航最先緩和過來,欣喜的喚出了聲。
來人正是傅少頃,舒航進宮的事兒,雖傅靜析極力隱瞞,又如何瞞得過傅少頃,私下問過寧宇之後,自然也擔心舒航安危。昨日季承尚到學士府之事,他也一概得知。是以此時此刻他能至此。
“恩師。”季承尚隨之也叫了一聲,傅少頃的到來,顯然也嚇到他了。
不過傅少頃沒有與他多說,他看上舒航面色和好,便只低聲對舒航說道:“這宮裡不必外面,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險。舒航必須出去,外面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你換了衣裳,便隨我出去。”
說著,便把手裡拿著的一件衣裳遞給舒航,季承尚看去,竟是件侍衛的衣裳。
舒航換了衣衫,安靜的換了衣服,隨同兩人出了四書院。院門口早有車子等著了,舒航上了車之後,傅少頃眼神示意,讓季承尚跟了上去。
季承尚上了車之後,心裡一陣不安,在車上也不敢與舒航交談。
車子移動之後,屏息聽外頭動靜,直到車窗外傳來市井之聲,這才敢掀開幕簾,看到繁華的街市後,才大聲笑道:“這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