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苦去爭奪?太多人看不清這個理,咳,咳咳……一朝入了這局,這輩子,就難再出來了。”陳嘉近來咳得愈發厲害,亦楓讓他去瞧大夫,總是被陳嘉用各種方法推脫,眼下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主公,你……”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瞭解。”陳嘉擺擺手,搖了搖頭,打斷了亦楓要說的話。肩卻是一沉,回過頭,竟是剛剛還在酣眠的莫銘。
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直接用被子將陳嘉裹了起來,單單薄薄的翩翩公子瞬間化身成為了人形粽子。
莫銘摟著陳嘉的肩膀,一副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像,他笑著說:“這理說的倒是通透,只是這人太不服管教,你別給我出什麼岔子,這輩子我可就指望著喝你的茶來脫離那些詭異的黑暗茶攤了。”
陳嘉伸出手,將自己肩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裹緊了些,他笑道:“那陳某便一輩子煮茶與你喝。”
莫銘將陳嘉勾近了一點,幾乎是面貼著面,他說:“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和我沒有關係,就唯獨你不行。所以,你趕緊給小爺我養好了身體,等著我來寵幸你吧!”說到最後,一番感人肺腑的話竟變成了調戲,陳嘉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將面皮薄的亦楓逼得臉紅了好幾分,側過頭不往這邊看。
“現在,可以去學劍法了?”陳嘉也不推開莫銘,任由著他在這個近五月的燥熱天裡,給自己身上裹層被子。
莫銘正了正臉色,說道:“陳嘉,我是說真的,這個世界上我敢依靠的人只有你,雖然我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說‘依靠’什麼的實在是跌份兒,但是,出門在外得靠朋友不是?你別有事,千萬別。”說完,莫銘拍了拍陳嘉的肩膀,跟著亦楓往後院走去。
陳嘉身上仍是裹著那床被子,眼中仍是盯著那片竹林。
這個世上,時間便是造物主,他想讓你變成什麼樣你就得變成什麼樣,一夜暴富也好,身敗名裂也罷,只消得他動動自己的小指。
陳嘉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但是有些個人,不管時間將他磨成了什麼樣,骨子裡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那是他們與生俱來,旁的人捻不去的東西。
莫銘跟著亦楓一步一步地往後院走,這越靠近後院越是忐忑,心臟差不離從嗓子眼蹦出來了都,現在,他只恨不能唱上一句“啊咿呀咿呦~”。
在心裡已經唱出聲的莫銘默默扶額,這兒正兒八經的場合,一定要被這麼一句歌詞給破壞掉麼?因為突如其來想出來了這麼一句詞兒而開始在腦內單曲迴圈起神曲的人,扯了扯嘴角,繞樑三日而不絕什麼的,古人誠不欺我也。
思緒轉換之間,亦楓已經手中握劍,做好了起勢。只聽見亦楓說:“我只做一遍,你看好。”便覺一股迫人的氣壓撲面而來,劍未出鞘,但覺寒氣逼人,莫銘眼睛一眯,念道:劍氣!
武俠小說看得多了,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便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還好莫銘站得不近,不然被這劍氣傷了也是傷,還沒個地方說理,能怎麼說?
嘿,這臉上的口子挺神氣啊,怎麼來的?
甭提了,劍氣傷的。
說出來你信嗎?你信麼!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莫銘在心中攤手,默默地又往後退了一些,以免那些比刀劍還不長眼的劍氣傷及自己。說實話,莫銘看著那些招式,總覺著有些眼熟,但又說不出是熟在哪裡,心裡像是有個東西騷癢癢似的,憋著他難受。
“如何?”說這話時亦楓已經收了勢,面上不帶絲毫感情。
“好賤氣!”
亦楓:“……”
莫銘:“……”這是拍到了馬腿上嗎?
如果說沒看清的話得是多沒面子啊,莫銘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是如果說都記住了,對方讓自己來上一遍,這不就全穿幫了麼?於是,他決定不要臉地效仿又一人生大贏家張無忌曾說過的話。
——無忌,我教你的還記得多少?
——回太師傅,我只記得一大半
——那,現在呢?
——已經剩下一小半了
——那,現在呢?
——我已經把所有的全忘記了!
於是,他說道:“我只記得一大半。”
亦楓眯著眼睛瞟了他一眼,在莫銘心中那就是“矮油~這位小哥很有實力的嘛”的代名詞了,於是他裂開了嘴正等著被頒小紅花,但見亦楓臉色一寒,道:“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最有一次,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