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剛一秒鐘還在那裡聲嘶力竭的說著那些話,後一秒鐘便從被窩裡醒了過來一般。因為這已是明天了,這就代表鳳炎能摘下綢緞了。
現在差不多是卯時了,根據神醫所說的,夜晚才能摘掉綢緞,所以鳳炎在這個時候被榕棠叫醒了,榕棠輕輕為他解下那紅綢緞,鳳炎慢慢的也張開了眼睛,直到鳳炎完全張開眼睛後,所有的事物全部都印入他的眼簾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但惟獨,鳳炎旁邊卻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當榕棠再次看到鳳炎那靈動漂亮的紅眸時,不由得更加欣喜。那雙紅眸終於恢復了以往的色彩,再也不是那樣的空洞,但是那雙紅眸卻變得哀愁,不復以往的嫵媚之情。當然,榕棠知道這樣的轉換是為什麼。
鳳炎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他靠在床邊,右手慵懶的捲起紅絲,左手輕輕撫摸著吊在床面前的流蘇簾,嗤笑道:“呵,你說漆敖何時才會娶我為妻?你定會覺得我似一個女子般纏著一個男人不放。”
榕棠搖了搖頭道:“不,我知道。你要的只是能夠有著合適的身份站在漆敖身邊,而你賭的便是這個‘娶你為妻’的承諾。”
鳳炎聽到這個後,諷刺的笑聲更大了,他站起來,走到榕棠面前,一把掐起榕棠的下顎,誘惑性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你憑什麼這個肯定?說不成,本教主是為了要漆敖的魍魎宮才為他做的這些事情,呵呵,你未必把我想的太好了。”
榕棠沒說完,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鳳炎看到搖頭的榕棠時,放開了那隻掐著她的手,一下子靠在了門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慢慢的往下蹲著,慢慢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將手捂住自己那張寫滿了悲哀的漂亮臉頰。
榕棠走過去,表情極其心疼,兩人的戀情已經讓她心疼到了極致,而現在又看到自己一向當成親弟弟的鳳炎,不再偽裝出那副沒心沒肺,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樣,終還是露出這樣不堪一擊的一面。
許久,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鳳炎的口中發出,他喃喃道:“為何我能看見所有的東西了,但惟獨看不到我最愛的你。”。。
75。悲催的追夫計
。。 說完這話後,鳳炎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漆敖的白絲,眉宇間透露著濃濃的憂愁,漆敖倒是不在意的笑道:“鳳炎,告訴我,是不是變成白髮的我著實難看?”
鳳炎一把把他擁入自己的懷裡,輕輕道:“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兒。”
的確,白絲使漆敖少了一點兒壓迫感,白皙的面板也襯得更加白皙,那雙漂亮的黑眸也與白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豈有不美之說?
鳳炎突然一把推開漆敖,咆哮道:“漆敖!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是最愛黑色?你不是最愛那墨色的頭髮嗎!怎麼可以這樣!我的漆敖,怎麼可以為了我變成這樣!”
漆敖的眼睛彎了彎,嘴角挑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緊緊摟住鳳炎的腰,把腦袋埋在鳳炎的肩膀處,朝著鳳炎的耳朵吐著溫熱的氣息,他喃喃道:“或許以前的漆敖最愛黑色,但是,現在的漆敖唯愛一樣東西。”
還沒等鳳炎說完,漆敖就吻上了鳳炎的唇瓣,舌頭滑進了鳳炎的口腔裡,小心翼翼的卻又帶著寵愛的搜刮著鳳炎嘴裡的甜蜜氣息,鳳炎則微微揚起下顎,積極的回應著漆敖的吻。兩人十指相扣,就如要傳給對方自己所有的愛一樣。
漆敖慢慢退出鳳炎的口腔,憐惜的吻了吻鳳炎的淚痣,鳳炎突然道:“漆敖,你為何回來北穆雪山?”其實鳳炎是有點兒擔心漆敖會知道自己來找南山邪婆,用壽命換得黑玉環的事情。
想到這裡,鳳炎連忙拉住漆敖的手道:“走,回家去。”
漆敖淡笑了一聲,任由著鳳炎拉著自己朝山下走去。漆敖趁鳳炎不注意,自己先上了馬,然後一把把鳳炎撈了起來,擁到懷裡笑道:“想不想嘗試一下我的騎馬技術?”
鳳炎帶著極其鄙夷的眼神瞥了一眼漆敖,然後靠在他胸膛處,閉著雙眼,一副睡覺的樣子道:“你的騎馬技術本教主還真是不敢相信。”
看著鳳炎這個動作的漆敖已經明瞭,他吻了一下鳳炎頭頂,然後騎馬駛去。
剛一回到魑魅教的漆敖,就徑直走向屋子,他實在太累了,這幾天飽受弩毒的折磨,今天好不容易擺脫了弩毒,但是卻又在北穆雪山上等了半天。可是,當漆敖剛一睡在枕頭上面的時候,便聞到了一股不屬於鳳炎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細細的聞了一下,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