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香坊’醉香,不是本名,但只管叫就是。”
“那好,醉香,”伍青凡聲音低沉,吐字極輕,將那平凡的兩字念得異常好聽,“我喝粥就好。”
醉香抬手示意,折戟當即領命而去。然後又吩咐沉沙燒水,將他也支了出去。
“早有耳聞,不如一見,”伍青凡支撐坐起,靠在床頭向醉香微笑:“驚為天人。”
“這叫個人魅力。”醉香一笑,自信滿滿。他的笑意加深,神采風情更是不可言說,難以形容,而他的眼神偏偏又過於純淨,使他別樣的風情裡多了一絲俏皮,極具魅惑。可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朵花再美,也只限於遠觀,而不可親近。花兒不僅有刺,還有毒。
“特別是昨天,”伍青凡不露痕跡的微笑,“坊主一石三鳥的手段,青凡望塵莫及。”
“哦,那個啊。”醉香一笑帶過:“說到一石三鳥,伍城主也毫不遜色啊。”話音未落,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夏子陵一路衝到床前,狠狠拎住醉香衣領,咬牙切齒的逼問:“你昨天說刑堂什麼意思?!兩年?!再有兩年可拖,就不用操心後事了!”
“你看,”醉香毫不理會夏子陵的質問,故自笑眯眯的同伍青凡拉家常:“這孩子很好玩吧?”
伍青凡很配合的點頭微笑:“嗯。”
“你又跟著湊什麼熱鬧啊!”夏子陵惱恨不已,目光對上伍青凡的臉。愣了愣,半晌無言。
昨天夜裡黑燈瞎火的,也沒覺得這人多古怪,現在看來,這人頭髮竟是金色的,帶著天然捲曲;臉色青白,絕對談不上健康;眉骨突出,眼窩比常人要深不說,眼珠子居然是灰色的,甚至還泛著綠光,簡直不像人類所有。
“我是回紇和漢的混血,年前被唐門破城,一路輾轉到這裡。”伍青凡適時解答了少年的疑問,把目光投向醉香:“他們要斷魂草的種植方法,而我的兄弟出賣了我。”
“以你這樣的面貌,很難在中原不被注意,”也就是說很容易被認出來就是了,醉香倒沒怎麼在意,隨口指出癥結所在。夏子陵盯了他好半天,好不容易從過度的視覺衝擊裡回過神來道:“你都把他帶回來了,還講這些做什麼?”
醉香白他一眼,道:“我是告訴他認命。”
伍青凡失笑:“我已經認命了。”
“那好吧,你入‘成香坊’,我罩你。”醉香馬上介面。
“好啊。”伍青凡眼都沒眨一下,簡直比吃飯喝水都痛快。夏子陵在一旁看著,好一陣沒說出話。
“好了;小夏;哥哥來告訴你;”醉香笑眯眯的拉過夏子陵的手;耐心解釋道:“本來我還沒想到怎麼對付那個老頭子,誰知昨天剛好出現了個現成的機會。唐井的身份特殊,剛好可以拿來利用,有了唐門這一外患,內憂就容易解決得多。”
“可是,唐門……”夏子陵皺了皺眉。
“我當然知道唐門的厲害,十個‘成香坊’也不足以與唐門整個家族對抗,所以,我並沒有給唐井上報家族來對付我們的機會。”醉香看了伍青凡一眼,微微一笑,讓人莫名的毛骨悚然:“雖然我以斷魂草的藉口留住了伍城主,斷魂草又是唐門勢在必得之物,但是我想唐井會更願意以個人力量與我們周旋。小夏,你還記得昨天問我的問題麼?我告訴你哦,我對唐井下了‘月食’和‘饕餮’。”
第6章 6做掉他之後,刑堂就是你的
夏子陵一怔,嘴角隨之一陣抽動。
“對唐井下毒沒把握,但是迷00幻藥和情香就不好說了。”醉香笑得狡猾而滿足:“而且‘饕餮’的藥性很不容易解除,也不容易被人發現。試想唐井和江小生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一種難以啟齒的事情之中,他們會不會去求助於唐門,會不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呢?好吧,一次是意外,可以不以為然——可是,小夏,‘饕餮’是一次就會失效的麼?”
當然不是,否則就不會叫那麼個名字了。夏子陵看著自家老大,心中無味陳雜。伍青凡那裡,卻聽得津津有味。
“唐井和江小生相交八年,感情自是舉足輕重,唐井事後總不能殺人滅口,甚至看他對江小年生的態度,似乎還有那麼點喜歡的意思,我推波助瀾一下下,無傷大雅,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醉香站起身,把折戟端來的菜粥接過來,讓他到門外守著,又回到床前繼續說道:“反正大家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人放火的事都做得,下個藥又算什麼。”
伍青凡接過粥碗,不忘問了一聲:“單純利用唐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