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在冰天雪地中讓人感覺暖暖的。那樣的眉眼,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封人口中經常向往的中原的煙波江南一般,
清澈,但是纏綿。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一向以為自己不算好色的龍泰看人竟然看呆了。
「小兄弟,你說什麼?」
龍泰只得再問一句。
那個人以為自己是南方口音,說出來不好懂,轉頭稍高的聲音說,「慕容,你過來一下。」
剛才那個抱著肩膀的少年只得不情願的過來,還問,「做什麼?」
「你問一下他們,雅方河怎麼走,他們好像聽不懂我說話。」
「你簡直笨到無可救藥了。」
慕容過來對龍泰清楚的說,「我們迷路了,雅方河怎麼走?」
「往前,翻過這兩座山就到了。」
龍泰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那個人的,他口齒清楚,他們聽的很明白。
那人淡淡一笑,如清水一般。
「多謝您。」
轉眼看了看沒有說話的龍泱,也笑了一下,轉身上馬,後來似乎想到什麼,再看了一眼龍泱,有些茫然的感覺,衝著他
點了一下頭,策馬飛奔離去。那兩個人緊跟著他,三個人離弦的箭一般,很快消失在雪山中。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龍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景……
他以為再見的時候,他會傷心,會絕望,會恨他,甚至可能會完全漠視他,可是,……
他看到的卻是一張笑盈盈但是對他完全陌生的表情。
今天這是他的真面孔,他最後一次面對他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可是他卻完全不記得他了。
「王,他們要到雅方河,也許他們是鄭國軍方的探子。我們要不要,……」
龍泰手做出割喉的姿勢。
「不用,那個人,就是周離。」
「什麼,可他不是在新州嗎,他不是身體虛弱到要別人抬,……」
龍泱翻身上馬,「下次換一些探子吧。」
「是。」
這明顯是自己做事不利,龍泰很惶恐。
龍泰還有那些騎兵連忙也上馬,龍泰在龍泱身後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媽的,這小於果然像兔子,連我看他都動心了
。」不想被封王聽見了。
誰想到看到了封王那麼嚴厲的眼神,龍泰嚇的腿都軟了。他敢發誓,自己此生沒有見過封王這麼恐怖的眼神,好像要把
他碾成顏粉一般。
自己說錯什麼了?
難道是不該這麼說周離?
「王,可是奇怪的是,他怎麼從這裡過來?」
「從岐山神宮到新州,如果穿越封國只需兩天的路程,估計他是轉道去了神宮,然後布了一個迷魂陣,讓外人以為他現
在剛到新州。」
「果然……不能輕敵。」
龍泰這次順著龍泱的話說的,這次龍泱沒看他,策馬前行。
沒有再捱罵,也沒有再看到那麼嚇人的眼神,龍泰拍拍心口,總算過去了……
前面就是雅方河了,他們已經看見雙方對壘的營地了。
周離勒住了戰馬。
「周相,剛才那些人明顯是封國的軍人,你真膽子大,要是他們襲擊我們,那我們就危險了。」
他旁邊的這個人是周離從新州帶出來的人。他是新州參將葉九天,比自己大一些,說話做事卻有些粗魯。葉九天是遼東
人,一口遼東口音更讓人感覺他為人爽快,雖然和他的樣子很不相配。
據說當年遼東被封國佔了的時候,他化妝成旦角逃出來,人長的很漂亮,卻沒有人敢拿這個對他取笑。
周離一到新州就注意到他了,所以這次到神宮取長劍也讓他一起去,一來路上也算多一個幫手,再來,這些長劍,周離
希望給葉九天用。
因為,葉九天有當年左箴的感覺,甚至此他更勝。他身上有一股血氣,這是稱為不世名將的特質,非常罕見。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可以讓你看看神宮長劍的威力了。」
周離淡淡的說。
「聽他吹牛吧。」
慕容在旁邊說風涼話。
這一路下來,他算是徹底累慘了。
這個叫做周離的傢伙,其實一點都不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