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透的橘子,掰開來,遞給身後的鳳莫一半,自己留了一半吃著。鳳莫握著涼涼的橘子,橙紅色的橘子皮像是打了蠟一般透亮,裡面的果肉滴著水,亮晶晶地伏在橘瓣上。
扳出一瓣放進嘴裡,沁涼的味道直傳到心底。鳳莫猛的抱住前面的寂,伏在他背上,閉著眼感受臉龐傳來的溫度。
寂任由他抱著,拿出他手中的另一半橘子,將肉全部掰出來,扔了皮,一個一個喂進嘴裡吃掉。
鳳莫抱了會兒,放了手,就那麼站著。寂轉過身,垂眸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鳳莫,身上只穿了兩件單薄的常衫,冷風吹來,竟感覺像是站不穩。於是輕聲說:“冷嗎?”
搖搖頭,對上寂的眼神,鳳莫微微一笑,“我們走走吧。”
兩人就漫無目的地在橘樹林裡緩緩走著。冬日的陽光輕輕灑下,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鳳莫好希望就這樣走下去,沒有人打擾,不用去想明天。
月寒棋總覺得這樣溫馨的畫面十分刺眼,鳳莫嘴角的微笑,寂眼中的沉靜,兩人並在一起的影子,連帶那片橘樹林,都很討厭。
“真是好巧。”月寒棋走進林子站在鳳莫對面,笑著打招呼。
鳳莫看了,對寂淡淡說:“這是月國皇帝。”
寂只是向月寒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鳳莫說:“皇上有事?”
月寒棋笑笑,頗有些無奈,“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你們嗎。”
鳳莫微微皺眉,看了笑著的月寒棋一眼,也是無奈道:“皇上請屋裡坐。”
月寒棋稍愣,沒想到鳳莫會這樣客氣地和他說話,多看了鳳莫幾眼,點點頭,便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無憂閣的一樓是比較寬敞的堂屋,陽光透過輕簾灑在地板上,竟有些金黃色的浮塵低低飄懸。鳳莫燒了熱茶,倒給月寒棋和寂,三人相對而坐竟是無話。
月寒棋總覺得自己無法融進他們兩人之間,好像他們坐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就算沒有一個人說話也不會尷尬,可自己卻總是很多餘。無奈之中,月寒棋東扯西拉,說到鳳業要換人來和親,讓鳳莫回去。
“和親,是一定的,我也已經答應了。至於你……”月寒棋看了看垂頭望著地面的鳳莫,又看向對面面色平靜的寂,他真的就這麼忘了嗎,鳳��餉醋鮃彩親約耗�淼模�衷諶床恢�迷趺醋呦亂徊健T�床還蘢齠嗌伲�裁匆庖逡裁揮小�
“隨你吧……”月寒棋長嘆一聲,把出宮的令牌放在鳳莫旁邊的桌上,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本來就沒什麼意思,到頭來,只覺得荒唐。
鳳莫望著桌面上的令牌,方邊圓角,五爪飛龍盤繞而上,金黃的顏色看著有些耀眼。他抬起頭來,對寂說:“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寂也是靜靜地望著鳳莫,點點頭。鳳莫握緊令牌無聲地笑了。
於是,鳳莫寫了封簡潔的信,著人交給月詩音,轉身便是寂站在身後,看著自己。鳳莫微微一笑,這個時候無疑是滿足的。
拉著寂進無憂閣簡單收拾一番,鳳莫見寂看著桌上的長劍沒有說話,撫上劍身,觸手冰涼,笑道:“這是你的佩劍,九珠。”
寂拿起九珠劍,一股很明顯的熟悉感,好像這劍一直都握在手中,沒有一刻遺失。以前拿著它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寂想不起來,似乎不是為了自己才拿起這把劍。
突然抽出劍向外劍花一晃,擋開三片枯葉,直接使它們往飛來的方向又折了回去。一條黑影騰空躲過枯葉,手中匕首直直刺向寂。
寂欣然迎戰,劍光和漆黑的匕首撞在一起,陣陣清脆的聲響迴盪在房間裡。鳳莫知道那人一定是冷無痕,他幾乎每次出現都會和寂過招,不打一場不舒服。
無奈一笑,這也是他們相處的特有模式。鳳莫自動退到一旁看著他們倆刀劍相向,寂似乎瘦了些,出招也似乎慢了些,橫劈的力度,帶起的風少了些許冷冽。
冷無痕眉頭一皺,出招更是狠辣,已經超出比斗的範圍了。兩人越打越狠,屋內的桌椅也開始被他們劈斷,摔起得殘木四處亂飛,鳳莫連忙退後,看著寂抵擋的身形擔心起來。
兩人左掌相對內力迸發,寂被震出窗外,蹬在樹幹上回空落地,冷無痕立馬跟上,匕首直接刺向他心臟,絲毫餘地也不留。
鳳莫抬手擋住勁風,衣襬被掀起,見兩人皆躍入院中纏鬥,便衝著風跑過去,還沒扒到窗子,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嘴巴,鳳莫掙扎不及,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待到冷無痕和寂第五百招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