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把手拍拍,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拍拍肚子,慢悠悠踱著步子:“展護衛,這件事,務必要水落石出才是!”
“天子腳下,怎麼能不平安呢!”
再說金小貓剛到方方食,就被自家大哥金大郎攔住:“小貓,你莫要進去。”
金小貓回頭看看劉長荊,劉長荊也按按金小貓肩頭:“小貓莫怕,有金兄與我在呢。”
金小貓低頭看看自家捏得發白的指尖,咬牙道:“我自是不怕,我最恨在我方方食裡找事兒的主兒!”
究竟是說不過,金小貓到底進了門。
出事的是天字二房,與三房對過,也是個朝陽明亮的房間。
正中地面上倒著一個黑衣男子,蒙著面,只露出一隻瞪得血紅的獨眼,身上並無傷口,只胸口處有個發紫的掌印,想來這便是致命之傷。
金小貓也問過雁八懋,說這死者並非住客,倒是住在天字三房的住客沒會帳就跑了,怕是多少有些干係。
辦案的幾個衙役各自忙著詢話,金小貓慢慢走到那死人跟前,剛要彎下腰去看,卻被身後一人慌里慌張地推了一把。金小貓身子推得向前,正正被這死人一絆,饒是金小貓反應快,也差一點整個趴下。
金小貓怒道:“哪個不要命的推七爺!”
“小貓兒乖乖,正是你五爺!”身後那人哈哈大笑,一隻鐵掌死死抓著金小貓肩頭,微微用力一撥一轉,叫金小貓正正與他打個照面。
此人金小貓是熟悉得緊——那碗順氣湯果然還是喝得少了!
“白玉堂,你作甚!”金小貓把臉一板。
“還你順氣湯的情分!”白澤琰笑眯眯地把唇角一揚,“你家白五爺,可是有恩報恩仗義得緊!”
金小貓掙了掙,只覺白澤琰把自家扣得極緊,肩頭都隱隱作痛,不免恨將起來,抬眼瞪了一眼白澤琰,狠狠把腳踩下……
白澤琰受了這一腳,面不改色,反而猛然一拉,叫金小貓貼得自家更近些,俯身又把嘴湊到金小貓耳朵邊小聲說:“小貓且救我一救……”
金小貓雖不會武,卻也聽得白澤琰聲息不穩,隱約帶著顫意,身上還帶有一些字血腥氣,不覺心頭百般計較,方也低低迴道:“死人與你有關?”
白澤琰身子一僵:“若我說無關你也不信……”
金小貓微微頷首:“便是不信,我也救你了。白五爺仗義,自然會有恩報恩……”
“自然。”白澤琰點頭。
金小貓把唇一抿:“那便先鬆開手……”又大聲作出嘔吐之聲,慌得金大郎急忙來問。
金小貓說自家不舒服,要休息,白澤琰頓解其意,自告奮勇帶著金小貓回房間,外頭只留下金大郎並諸人同那衙役們交涉。
白澤琰與金小貓相扶,在時人看時,便是貓鼠一家親,兩個勾肩搭背進了天字一房,這是金小貓偶爾不回家時的住處,收拾得乾乾淨淨。
金小貓擰了擰眉,把個人高馬大的白澤琰剛一放倒在榻上,自家就累得躺倒。白澤琰伸手拍拍金小貓的腰:“小貓兒,莫要投懷送抱!”
金小貓聞言,立時滿頭烈火,翻身起來,自壁櫃取了一床候被子與他矇頭蓋上,又在白澤琰身子兩旁撐著胳膊,居高臨下冷聲道:“白老鼠,此時是你要命!”
說罷,狠狠瞪了一眼白澤琰,自家又抱了條毛毯回到內室床上躺著。
金小貓越想越惱,恨不得把個瘋魔的白澤琰捏死,只是金小貓心軟,到底還是擔心白澤琰的傷,偏就放不下心來。自家又輕輕走到外間,見白澤琰面上蒼白,越發趁得發烏眼黑,倒像畫的,不由搖頭嘆道:“生得這般好,怎麼偏就那麼討厭呢!”
白澤琰猛然睜開眼,一雙桃花水眸含著笑意望著金小貓道:“小貓兒,五爺我討不討厭,你日後就會知道啊!至於現下,小貓兒,倒是該你與我上個藥了……”
“若是得空,五爺我還想吃小貓親手做的小點心……聽人說那李官人,走時可從小貓這裡得了不少好處呢……”
作者有話要說: 展貓兒白老鼠他們都是醬油君,金家小貓的官配也是個大美人吶。
☆、第六回:天字三房好神秘
方方食的命案,實在是今年以來頭一宗教人難尋頭緒的——不說旁的,便是那擅記客人臉面的大掌櫃雁八懋也說不出那天字三房住客的形容。
倒是展昭沉得住氣,細細詢問了當時聽見天二房裡打鬥聲的幾位,皆說最後那聲響頗為奇怪,就似一條魚在地板上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