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3 / 4)

的驛路已提前清理過,細塵不揚。驛路盡頭,緩緩過來一行貴人,皆是玄服玄冠,肅穆異常。

為首者,為一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形容俊朗威嚴,身著團九五爪金龍祭服,頭戴十二冕旒御冠,步步走得堅實無比。正是當今官家。

一旁的男子約近花甲,相貌與官家有幾分相似。這位緊抿雙唇,雙目熠熠生輝,似躍動無數野心。再看服飾,當是藩王之尊。細想起來,汴京城裡傳遍襄陽王回京祭祖之事,這位,除襄陽王本尊並無他人之選。

隨後跟著的卻是太子。太子約是初次來至皇陵,行動間不脫少年心性,眼光更是四處流連,十分驚異於這皇陵的雄渾威武。

襄陽王世子因病未來,代祭的,卻是襄陽王爺的半子,安寧侯崔崢。崔崢容貌甚美,以至於這一色的玄色祭服他倒穿出十分的冷豔。

餘下遠遠跟隨的,皆是隨行的武士侍衛。

官家帶來的,正是安北侯姜文忠暗地訓練的私兵,現不過數十人能跟隨官家入皇陵護衛,然較先頭宮中護衛禁中的那些,可謂是有天淵之別。

這些人看似呆木一般立著不動,卻是實實在在耳聽四路眼觀八方,不說旁的,只看那雙雙精芒畢露的眼睛,就知曉這必是一支可以殺敵飲血的精銳。

安北侯姜文忠便站在這些人當先。今日姜小侯並未著侯服,而是一身甲冑,手指緊緊按著腰裡配劍。鳳目微闔,似在仔細聽周邊動靜。

對面站的卻是蕭卓。這莽漢因當年害得陳西柳將軍殞命,至今在姜文忠面前還有些尷尬,是以他不時瞟一眼姜文忠,生怕他怒急拿長鞭抽他。那鞭身之痛,至今也不敢忘。

最出人意表的,卻是虞五寶。今日他卻穿的奇怪,把冬日裡頭天天炫耀的狐裘脫了,竟換了一身御醫打扮,懶懶地抱著醫箱同醫人一道走過來,也不大說話,只四下細看。

至看到姜文忠,虞五寶忽地露齒一笑,目光似戲似諧。不意卻正對上姜文忠正掃過來的眼光。

姜文忠也未想到會在出宮祭祀時見到官家特特吩咐,頂著太醫的臉的虞五寶。然姜小侯爺素來穩重,是以他不過只愕然看了這笑得古怪的太醫一眼,就把眼光調開。

說來虞五寶凌晨就被王班班領到宮內,與官家好生打算了一番。此來,便是以防萬一出事,虞小神醫到底也比真太醫高明些。何況,官家肅聲道:“五寶,朕知此行必險,才把太子只交與你手,亦是把大宋交與你手!”

虞五寶被官家看得頭皮發麻,這等重任,他可不想擔。

官家散了龍威,指了指心口,又道:“朕把你當小貓一樣看待,護著嫡親的兄弟,總成吧?”

官家恩威並施公私兼顧,虞五寶如何能不答應。然於他來說,這祭祀之事可千萬莫出狀況,他還想著祭祀完早早護著官家太子回了宮,自家快快跑去方方食去看金小貓。敬哥兒那小兒可不是個真乖的。

當是天氣和順之故,官家與襄陽王兩個祭祖也頗為順利。祭詞敬祖,上香叩首,連帶官家與襄陽王叔侄兩個親上供品,皆有條不紊。

意外卻是出在太子身上。

太子供奉的豕首,竟無端耳鼻淌血,以至於太子失驚,竟把整個裝祭品的木盤給掀了。

祭室一片死寂,主祭的王族宗老更是驚得面無人色。

官家卻是鎮定,只微微合目,便擺手道:“宗實出去吧!”

襄陽王偏臉看著宗實腳步虛浮出去,唇角微微一抽,轉過臉對官家安慰道:“許是小兒緊張……陛下莫怪他。”見官家無話,自家又皺眉自語,“祭品染血,這……”

崔崢原為襄陽王世子代祭,此刻忙蹲身把地上散落之物拾起,躬身對官家襄陽王道:“陛下,父王,現下祭品已汙,實在不好再驚擾先祖,不妨先行告罪退出。”

襄陽王微微頜首:“正是這樣,陛下。”

官家亦點頭應是。

卻是將將出了皇陵祭室,就聽見皇陵四野驟風四起,風裡隱約可聞:“太子失德,不宜為儲。”“國之根本,當立賢良……”

這聲音忽遠忽近,忽高忽低,唬得眾人都有些呆愣住了。

古來這神鬼之術,於天命之傳頗有影響,不說旁的,只陳勝吳廣,也曾尋了狐鳴魚書。漢祖劉邦,也是斬蛇起事,武氏稱帝,更有天降神石。

但凡異像生出,便是神鬼示意,或喜或厭,指引世人吉凶。

官家自是不信,可擋不住旁人相信。再還有添柴點火的,生怕叫人不知:現下這景,竟是大宋列祖厭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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