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廚子捂著耳朵掙開,嘴巴一咧:“七爺,您說了算!”又把耳朵好生揉揉,哭笑不得,“七爺這是見好,擰人耳朵都比前幾日疼些。”
金小貓聞言,笑罵道:“混說!先去做菜吧,且有你累的!”
這廂麻廚子去拾捯食材,那廂金小貓轉到自家屋裡叫馬氏把靖哥兒也抱到大動舍。
這大動堂,乃是金小貓自家題的匾額,取自“食指大動”之意,正是金宅的餐堂。
諸人說得正是熱鬧,一見抱緊來個玉雪糰子,都覺得眼前一亮,這小兒怎生得這麼俊吶!都爭著抱爭著逗。
靖哥兒也不怯生,剛一放到地下,就抱著小胖手團團作揖:“靖哥兒,問大家好!”
姜文忠尤其喜歡這位惹人喜歡的靖哥兒,一把就搶到懷裡抱著,愛不釋手。
靖哥兒也喜歡這個相貌俊美的伯伯,在姜文忠懷裡乖乖待著,小手扯著姜小侯的秀髮玩兒。
姜文忠就低頭看靖哥兒,靖哥兒也抬頭看他。姜文忠越看越覺得這豆丁長得好,整個兒都透出十分的喜氣,尤其那雙眼睛,就如水銀一般閃亮靈動。特別是眉眼一彎時,更是燦若星辰。
姜文忠更愛看這小兒笑了,就逗他:“伯伯問靖哥兒,你是哪家的呀?”
靖哥兒把嘴角一揚,小眉毛也是一揚,眼裡透著驕傲:“靖哥兒是爹爹家的!”
姜文忠又問:“誰是你家爹爹呀?”
靖哥兒指著門外:“爹爹一會兒來!”
姜文忠哦了一聲,在靖哥兒腮上親了一口:“乖乖真疼人!跟伯伯走吧!伯伯帶你打仗!”
靖哥兒一聽杖字,立刻就把頭一低:“叔叔杖杖,伯伯不要杖杖……”
諸人聽得大笑。
金大郎親把靖哥兒抱過,交與馬氏手裡,對姜文忠道:“這小兒是沒出處的,可巧與我們小貓有緣,先頭在馬車裡頭撿得,後來他家人尋了他回去,現下又回來跟著住。小貓自家還說想與他認個乾親呢!”
姜文忠道:“果然有緣。”又看看一旁蹙眉盯著靖哥兒看的趙破虜,不禁笑道,“趙大哥,莫非這漂亮小兒做不得貴主家的乾兒?”
趙破虜回眸淡淡一笑:“趙某隻覺得,這靖哥兒生得面熟。細看,卻又幾分真像小貓。”
劉長荊與姜文忠兩個仔細又看了看,也笑:“倒真是緣分,這也有六七分了。”
劉長荊因找到王叔外孫,算是一功,把先頭與朝陽帝姬之事抹了不題,又於臘月二十六日親自金鑾殿裡召見,一帝一民兩個在殿上談得投契,官家特特也賞了劉長荊一個恩典,許他日後得用。又贊劉長荊生得溫潤如玉,玩笑道若非已有妻子,自家就是用強也要這個駙馬。
劉長荊是以才見了官家真容。
現下這一看,劉長荊心頭狂跳,這靖哥兒相貌,那長眉,竟是跟著官家一般無二。
又聽過金小貓道這靖哥兒食用皆有慣例,若無旁人試食,便是再好不過的吃食,也堅決不吃一口。
劉長荊只覺腦袋一聲轟鳴:“早聽聞陛下民間有子,莫非就是這位?”
靖哥兒卻不在乎旁人如何想,只在馬氏懷裡睜著葡萄大眼滴溜溜四下看,嘴裡嘎嘎哈哈地笑個不停,銀鈴兒一般。忽然把兩手一伸,掙著往外,一躍一躍地叫道:“爹爹,抱!”
眾人順著往外頭一看,雁八愗推著輪椅,椅子上端坐一名瘦弱蒼白的少年,滿臉溫和笑意,也伸出雙手,道:“靖哥兒,來。”
姜文忠這是自金小貓病後初次見他,自家也有些尷尬,心裡把自家那一拍再也放不下了。是以一見金小貓,就衝他笑道:“依著趙大哥,金大哥的稱呼,本侯也叫七官人一聲小貓兒,到底親切可好?”
金小貓回以微笑:“姜小侯爺言重了。能與侯爺親切些,小貓求之不得。”
待金小貓把輪椅停在姜文忠身旁,姜文忠把聲音壓低,對金小貓附耳道:“先頭本侯那一拍……著實對不住了!”
金小貓杏眸流轉,莞爾一笑:“侯爺,實在不用這麼想,也是小貓那毒也該發作了!何況侯爺也把僻靈丹贈與小貓,小貓只有感激的!”
姜文忠唇角高揚,心道這金小貓果然是個體貼人心的,不知為何又和虞五寶弄得不快,他自己最喜歡逗弄虞五寶,知道這位五爺是個愛耍寶的孤拐人兒,這等彆扭虞五寶自家想不開就會一直結成結。如今,姜文忠看著虞五寶金小貓兩個要好就如他與陳西柳一般,有心替他們解一解,
因問金小貓:“小貓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