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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個帖子剛一遞了,金山就見虞五寶把手擺得飛快道:“不見不見!五爺病了病了,誰都不見!煩煩煩!”
金山納罕,這虞五寶何時不愛纏著自家七爺,現下怎的跟轉了個性子一般?又想著若實話說出難免金小貓多想,自家思忖過了,方家去與金小貓回稟:“那邊虞官人說了,只怕過了病氣兒,不與七爺見了。待病好了還來。”
金小貓也不多想,自家又不是個愛上趕著做事的性子,便把虞五寶整個兒丟在腦後。
花開兩朵,單表一枝。這寧城公子劉長荊在臨安辦的這件事原也是因著開封府包大人所託,乃是在臨安尋人。說起這人,倒與當今官家的身世有關。
昔年宸妃娘娘被個狸貓換了太子,龍子歷經千般驚險方得離宮被自家皇叔當做親子教養。及至包大人目光如炬,迎了真鳳還朝,官家方和親母團聚。只是一事頗覺遺憾,自家皇叔實有個親女兒,與官家同庚,當初假說剛生了兒子就病死才拿當今的官家充數,不過是個託詞,這小郡主實是被一位忠僕田廚子自狄娘娘手裡親自抱走,以致後來骨肉兩分。
這田廚子託了主家的姓,四處尋找隱身之所,終在臨安一帶失了音訊,倒也算得上是心想事成。
先頭狄娘娘並不敢告知皇叔,不說以鳳易龍,只說一旦事洩那便是欺君大罪,闔家性命難保。故狄娘娘雖思念親女,每日只能暗地傷心,盼著官家能坐穩金鑾。待時日久了,方敢私下說與皇叔聽。
皇叔喜出望外,只說祖上憐憫,終有了個女兒留後。也不怪狄娘娘當初的私心,一門心思只求尋回自家嬌兒。
這位小郡主當初由田廚子藉著開飯莊子養育,自是不缺吃穿,出落的雖不似天家帝姬那般端莊,卻也是個活潑性子,自家坐產招夫,娶了個無根無基的舉人郎君金鶴軒。兩個你恩我愛,過得和和美美。
自古無全圓之事,這小郡主生產受難,把個小小郡王生下便撒手人寰,留下個郡馬孤零零半年便一病而亡。
這小小郡王便依著遺囑,跟隨田廚子一家過活。
這田廚子心想,自家沒保住主家骨血,有負狄娘娘所託,現下心灰意冷,一心只想守好小主人。恰逢他渾家生了個女兒,兩個便作一處養著,只瞞著外人。又偷偷把大兒子叫來,把一身的功力都傳了他,自家狠力把全身功夫廢了作償。又看著大兒子立時叩頭認主,明裡把小主人當做嫡親的幼弟,暗地卻做了暗衛。
這田廚子原本以為事情便如此過了,不意這皇叔的一份尋女之心卻被傳的變了味道。官家自然不信,卻耐不住有人進讒,把個光明磊落的皇叔說得是個寄望篡位的賊臣一般。
待到王叔私下與官家把話說明,這私揣聖意的混人已經把事情做絕了。
田廚子闔家滅門,只跑了一兒一女。
這兒子便是田大郎,女兒卻是那位小小郡王假扮。
田大郎揹著小小郡王,懷裡抱著幼妹的骨灰,匆匆逃出。
聞訊,官家大怒,責令把行兇之人正法,又教包大人負責尋人之事。
包大人領了諭旨,便託給劉長荊,只說若尋得了,便替劉長荊在官家面前多增添些光彩,不再追究因不肯尚朝陽帝姬,抹了官家面子之事。
故這劉長荊匆匆南下尋人。他所尋之人,正是這田大郎主僕兼兄弟二人。
劉長荊臨行,自是從包大人手中得了不少訊息,兼之又同金大郎相交日久,自然知曉金家滅門與這田家之事有所相似,是以難免也疑心於此。
倒是金大郎殷勤答應幫忙與他同去,卻把個金小貓一人丟在東京,倒叫他又把此想打消了幾分:“這世上誰見有人尋自己呢?若是真主僕,哪能把個主家一人單放?”
劉長荊按著訊息在臨安找了幾處舊跡,又問詢了街坊,倒理出一個條理來。更沿著這條理尋訪出一個天大的訊息來:“這跑了的田家大郎並小小郡王,到底還是回了臨安。不過可惜得很,這小小郡王三歲上出了痘,一命嗚呼了!”
劉長荊把個事情整理分明,心中唏噓不已,只道天家貴人也不過過凡體,生老病死也同常人一般無二,哪裡會比旁的多活百年。
正準備與金大郎兩個回東京交代,不意卻是路遇惡人,不搶金銀,只搶那案底。金大郎為護著死抱案底的劉長荊,生生被人砍了右臂,腹上也幾乎對穿。
卻是人厚道有天助。金大郎命不該絕。
這臨安城裡坐館看病的虞仲蘭,正與劉長荊有些故舊,便應許劉長荊親把自家老父打金陵搬來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