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這回,倒是切切實實地又被姜文忠算了一道。
誰讓他技不如人,勢也不如人。姜小侯半夜開溜,只留下親衛姜湖姜海兩人盯著虞五寶,不許他臨陣脫逃,好好地扮一個虞記的安北侯。
到底這世上,權勢兩字,正是無往不利的金字招牌。
五百軍士開拔,雖不比先頭姜文忠帶著守邊舊將回京述職時震撼,卻也與百姓平和不一樣,雖未沾染疆場上血腥殺氣,卻也都帶著兵煞之氣,令人一望便欲退避三舍。
這等肅殺冰冷,誰也不會上趕著來湊熱鬧!
偏就有蒙著頭臉的兩人,分從兩邊人群裡躍起,挺著寶劍寶刀,踩著人頭肩膀,徑直衝向端坐馬上的虞五寶。
兩件利器說不得哪個更快,只聽虞五寶胸前噹噹兩聲,然後又是噗的一聲,軟甲被刺破,血噴了出來,虞五寶捂著傷處,向後便倒。
守在虞五寶一旁的親衛姜湖長喝一聲,一人託著虞五寶回了軍醫帳,另一個姜海,把腰間寶刀抽出立刻就要與那兩個刺客打鬥:“立刻包圍,莫叫刺客跑了!”
見此,拿劍的那個眼中分明一抹釋然,不待人群反應過來,幾下縱身,宛若飄鴻,倏而不見。
倒是拿刀的這個,不意一擊即中,愣愣瞅了虞五寶半晌,方想起要逃。
哪裡還能逃得掉!
姜海幾下把他繳了兵器,拎著人也往將帳裡頭一丟:“幹得不錯!果然不出侯爺所料,京中有人不欲侯爺回去!”
那刺客把面巾撕下,一抹臉,笑眯眯地看向姜海道:“咱們侯爺的計策,哪回不成了,故意放跑那個,會馬上向他主子說吧!”
姜海微露笑意:“自然是!”
“日後可有好戲看了……”
虞五寶卻是真傷了!
原先姜文忠與他計劃,一是自家扮著遇刺的姜侯爺,藉著傷情,人前可以少露面,二是,順便引出那第四個奸細,才定了這等人前的苦肉計。誰料那刺客演得不稱職,這刀尖一偏,竟繞開血袋,徑自刺到胸口了!
再,就是那位拿劍之人,在劍身上注力,順著傷口侵入體內,震得虞五寶氣息大亂,那片心頭血噴將出來,倒把個虞五寶的假傷坐實。
叫他虞五寶不得不安安心心的在軍醫帳裡頭待著。
至於傷情,如今看來確是不妙。
姜湖在軍醫帳外頭轉了幾圈,終是忍不住掀簾入帳,煩躁至極:“不知侯爺現下如何?”
老軍醫正在給虞五寶包紮,此刻見問,想想剛送來時的血人兒,不由也是心有餘悸:“侯爺天佑,如今算是好了,須要靜養。”
又指點那傷處叫姜湖看:“刀傷不礙,只這劍傷,卻更重些。其勢未盡吶!”
虞五寶蒼白臉上,一絲兒血意都無。姜湖忽然聽得虞五寶閉著眼睛嘟囔,附耳一聽,卻是笑了。這位虞郎中,嘴裡軟軟地念著一個疼字,倒如個小兒一般。
姜湖帶著老郎中出去問話,兩個剛轉過身出去帳子,虞五寶慢慢把眼睜開,臉色冰冷至極,慢慢咬出一句:“姜猴子,這可不是說好的那樣!”
“五爺這傷,定要你把蜜雪蟾來換!”
又摸上心口,聽那心跳一聲一聲,放柔了口氣:“五爺傷得這麼重,小貓兒,你知道了可會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抽得一把好冷風,專欄都沒了!
☆、第六十回:布迷霧五寶立功
八月三十日,安北侯姜文忠奉命領兵回京,未及面君即送回侯府休養。
此事一出,立時朝野各色流言頻出,最令人深信不疑的便是姜小侯爺臨行遇刺,傷情十分嚴重,以至於昏迷數日方醒,是以到了東京,官家不忍姜小侯爺再次折騰,金口一開,便教姜小侯爺親衛姜湖姜海兩個直接護送回府養傷。
至於回府之後諸事,卻因著安北侯府守衛森嚴,外人不好打探。只有一事,卻是合了諸人的思量,那便是安北侯府接了汴梁城裡最為有名的郎中虞氏兄弟之一的虞季菊駐府看診。
但凡這虞氏駐府看診,必是因著主家病勢沉重。如今姜小侯爺也請了虞季菊入府,想來傷情倒是不容樂觀。
是以與姜府交好之人紛紛投了帖子想要探訪,卻都被姜府大郎安平侯安文晟給推脫了:“ 我家兄弟如今需得靜養,實在是不便出來與諸君說話。”又滿含歉意地與各家回禮,“待到日後我兄弟身子骨好了,必會登門道謝!”
姜大侯爺一番話說得誠懇,眾人也不好厚著臉皮打擾,是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