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崑崙暗聲問道:“不知其名?”
那蒙巾人冷冷回答:“便是整形。”
胡崑崙立時想了許多,由著靖哥兒被搶,再想如今這多的靖哥兒替身,不覺如芒在背!
崔侯到底卻是為著甚事大費周章?
是以思量許久,胡崑崙才與那蒙巾之人兩個私做了商量,一個回去尋人做打算,一個留在此處,以觀後事。
胡崑崙本想回報官家,誰知適逢龐妃動了胎氣,官家自然守著不肯出來。胡崑崙等過許久,只覺官家薄情至極,枉費靖哥兒素日滿滿的孺慕之情。
思來想去,不覺走到金家山莊,便又想起金小貓來。
胡崑崙心知自家得罪過金小貓,又傷了他,不免有些躊躇。後又打量金小貓與靖哥兒相處過,必不會袖手旁觀。
打定了自家示弱,便是跪了也使得。
如此一想,便偷偷繞過守衛,潛入房間。
金小貓聽了這多,只覺匪夷所思。想了片刻,心下到底也繫著靖哥兒安危,輕聲開口道:“你且說說,要怎麼救……”
胡崑崙滯然搖頭:“胡某並無主意。”
金小貓又問:“那蒙巾之人如何說?”
胡崑崙遲疑片刻:“那人只說假作真時真亦假。後又道此話是那異人說的。只許我們等他訊息,不可枉動。”
“如此,便與包大人說說吧。畢竟只你我二人,總歸力薄。”
胡崑崙沉吟片刻,狠咬牙根道:“陛下原不許旁人知曉靖哥兒,如今這般行,算不算違旨?”
金小貓大怒:“你這呆貨!靖哥兒命更重些!若有事,我金小貓去向陛下請罪!”
胡崑崙定定看向金小貓,眼中幾轉波瀾,忽然復又掀衣跪下道:“七官人,先頭是胡某得罪了!”
金小貓早已不耐,也不想理他,只拍矮几衝著窗外大喊道:“展大人!展大人!小貓有事要說!”
如此便把靖哥兒之事擺到開封府明面上,待包大人入宮與官家商議。
龐妃腹內胎兒無恙,官家心上也輕鬆幾分,召了包大人胡崑崙兩個陛見。待胡崑崙把事體細細講過,官家倒是一愣:“都照著靖哥兒樣貌?”
胡崑崙肅聲道:“回陛下,正是!”
官家捻鬚沉思,忽地一招手,叫過外頭侍候的王班班:“擬旨,叫姜文忠帶兵回來!”
王班班自是領了口諭下去叫人擬旨。
偌大殿堂裡頭只餘官家冷笑連連:“如此,便要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九回:扮姜侯五寶受傷
官家越想越怒,只道襄陽王果然打的好主意,竟存著如此歹毒的心思。
官家他暫動不得,便把手兒伸到龍子身上——若依胡崑崙所敘,這般移形換影果然成了,那靖哥兒或連真假都分不清。
至於日後混淆皇室血脈,他襄陽王未必就真會捉住不放,好叫自家坐了寶位;只是覺得拿捏個傀儡倒更容易些。
如此一來,官家自己、太子俱危矣。
試想一介小兒若要得登大寶,官家太子皆是牽繫,若不除了,莫道能力有無,只禮法一事,便能叫臣下百姓們擺出無數個道道來。
是以官家明發了一道御旨,叫安北侯姜文忠帶兵回京,暗地裡又發了一道急詔,叫姜小侯快馬加鞭歸來,絕不許私露了自家行藏。
事已至此,真真是不得不防。
姜文忠密旨一接,心下也是思量許多,只覺此番回京,事體必然不會少。原本只想帶著自家親衛幾人趁夜啟程,誰知將將出帳兜頭遇見巡夜的幾個兵士。
兩廂見禮,姜文忠見那兵士雙目炯炯,似十分好奇自家主帥夜半出遊的緣由,不得不提起多少小心,好不教這事兒壞了!
姜文忠揮手叫人都散了,自家也回了將帳,心道,若自家就這麼走了,軍帳裡頭又都是新兵,一旦有事突發,實在也鎮不住。再,軍中裡頭還有襄陽王派來的奸細,雖說幾回試探捉住了三個,到底還有一個藏得極深,倘若這人尋機翻出浪來,姜小侯到底鞭長莫及。
如今也沒得副將,姜文忠更有巧婦難為之憂。
偏也是巧了,虞五寶夜半出來放水,正瞧見將帳裡頭燈火通明,心下覺得自家這位上司姜小侯爺果然克勤職守,整個軍務都弄得三更不眠。又,自中秋那日陳情後,虞五寶明瞭自家心事,也是因著姜文忠一句點透,是以他把這位姜小侯又看做是同命病相連的兄弟一般。